張昌榮迫不及待地湊了上去。
而后夸張地哈哈大笑:“你,你這寫的是什么?你連字都認不全吧?!這上面除了墨團還有字嗎?”
李夫子鄙夷地看著沈夭夭:“既然不會寫字,就不用在此硬撐,真是丟人現眼!”
沈夭夭眨眨眼:“夫子,你要是不認識我寫的字,不然我自己來念?”
張昌榮不屑冷笑:“沒寫就是沒寫,你還能念出花來?夫子,就讓她自己念好了,我倒要看看,她還能現場編一首詩出來?”
李夫子哼笑一聲,將那張紙扔回給沈夭夭。
沈夭夭接過展開,清了清嗓子——
“白玉堂前春解舞,東風卷得均勻。蜂圍蝶陣亂紛紛。幾曾隨逝水?豈必委芳塵?
萬縷千絲終不改,任他隨聚隨分。韶華休笑本無根。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云!”
念完,沈夭夭好整以暇地將紙放在桌上,笑呵呵地看向張昌榮和李夫子。
只見兩人此時表情呆滯,眼底滿是不敢置信。
沈夭夭心中哼笑——
曹先生的才華,難道還鎮不住他們?
開什么玩笑!
學堂內此時安靜不已。
“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云——絕妙好詞啊!”
“是啊,還有那個卷字,實在是妙啊!”
“這可比張公子的詩詞不知好出多少倍……”
隨著學子們的竊竊私語聲越來越大,張昌榮的表情也越發難看。
這,這怎么可能?!
這死丫頭不過三歲……怎么可能寫得出這么好的詞來?!
李夫子的表情也十分難看。
張昌榮那首雖然好,可跟沈夭夭寫的比起來,可是毫無可比性!
他若是徇私硬說張昌榮勝出……
余長安和江與文那邊此時也已經比試完畢。
孫知和郭敞毫不意外,輸的一敗涂地。
郭敞恨恨地瞪著江與文。
一個寒門子弟罷了,怎么會有如此出眾的文采?!
江與文看到對方嫉恨的眼神,并不理會,只是淡淡道:“夫子,您是否該宣布福運公主與張公子的比試結果了?”
李夫子啞然失聲。
見李夫子不說話,江與文主動拿過張昌榮和沈夭夭寫的詩詞,仔細又讀了一遍。
讀完后,江與文平靜道:“想必在座的各位都有眼睛耳朵,是誰勝出一目了然。”
“是啊……福運公主那首寫的好多了。”
“噓……張家勢大,可別惹著張昌榮了。”
江與文定定地看向張昌榮扭曲的臉,淡道,“張公子,愿賭服輸吧?”
沈夭夭笑吟吟的:“是呀愿賭服輸,你是不是該去汪汪叫了?”
張昌榮額上青筋暴起。
“你們——你們一唱一和,這不公平!誰說她贏了?她一個三歲的小屁孩,懂什么寫詩?這首詞說不定就是她從哪兒抄來的!”
張昌榮大聲說著,而后忙給李夫子使眼色。
李夫子表情一變。
“是啊!而且狗叫什么的,實在不雅!這里可是國子監!”
余長安抱臂冷笑:“哦?剛剛要賭的是你們,現在不認賬的也是你們,你們的臉皮這么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