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她閉了閉眼,抿一抿唇,極為冷淡的開口:“我不想看見你。”
蕭硯之一僵,目視著江離,直覺有什么不太對勁。
他讓自己冷靜,語調也算得上是平和:“江離,發生什么事了,你可以跟我說。”
“我說讓你滾,聽不明白嗎?”江離只覺得冷,她咬緊了牙,聲音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
她像是忽然渾身長滿了野刺,極為尖銳的全部刺向他。
“我剛才給我媽打了電話,她說她知道我得了雙相。”
不等蕭硯之反應,她繼續平靜地敘述,甚至笑起來:“她說我活該得這樣的病,我應該去死。”
此時此刻,蕭硯之眼眸一冷,氣息也變得陰沉下去:“別把她的話當回事,你……”
她的視線停留在蕭硯之的臉上,一瞬不瞬:“可是,沒有人知道我得了雙相,除了你。”
蕭硯之似乎逐漸明白過來,他的下頜冷硬著,面孔也冷沉下來:“你懷疑我?”
江離的熱淚快要涌出來,她又硬生生憋回去,緊緊的盯著他平整的衣領,喉嚨發緊得像是生銹的發條,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
她也不想懷疑他。
可是當周寧云張口說出來的瞬間,她能想到的只有蕭硯之。
她太了解他了,他向來會用一些特殊的方式把她逼到絕境,再對她伸出援手,讓她不得不依靠于他。
之前就是這般,現在也不會有什么不同。
“你不是想讓我當你的情婦?如果爆出我有雙相,逼我走投無路以后,就不得不聽你的安排。”
她如一潭死水般平靜的陳述,卻讓蕭硯之覺得心口喘不過來氣,他想打斷她,可是卻又陷入她對自己懷疑的憤怒之中。
她怎么能這樣想?
江離緊緊地攥著手,仰著頭反復深呼吸,“接下來是什么安排,對外公布我的雙相,告知公眾我要因病不得不選擇息影?”
她說著說著,眼淚掉下來,又哭又笑的:“是不是你也一樣,要我死了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