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弟兄們的評頭論足議論聲便漸漸地靜下來了。
“咦。那個大當家的開始行動了。她想干嗎呢?”而看了不一會,鐘中隊長不禁地小聲驚訝道。
因為,他看到下面的獅子嶺好漢們開始動了。而且,之前他們根本就沒有理會城墻上面的射擊,只有一部分槍法好的偶爾還擊幾槍。
其實,大家都看走眼了。這個肖紅梅并不像是人們印象中的那樣,只是一個繼承父親大當家位子的女土匪。
當初,她十三歲那年,是由于身體一直不好的母親病逝后,父親遵守愛妻的遺愿,將肖紅梅送到北平燕京大學教書的二舅家去讀書。
肖紅梅母親家是個書香門第的大戶人家,當時她要嫁給肖紅梅父親時,因為肖紅梅父親只是家中長工的兒子,除了二舅沒有反對外,全家人都反對。無奈這下,這對戀人便悄悄離家私奔了。
但是,離開家四處漂泊的日子是十分艱難的,并不是靠愛情就能解決清貧,過上平穩的生活。
為了生計。肖紅梅的父親便再次到了一家大戶人家趕馬車扛長工。
可是,這上天似乎并不看好這對鴛鴦。就在肖紅梅出生滿月不久,一場不幸又降臨了這個家。
可能是女兒的到來,讓母親感到了一種安慰寄托,不僅身體得到恢復,人的精神面貌也回原到少女時似的。原先病體衰弱無力、精神萎靡的樣子消失了,而產生后的少婦體態似乎更加美麗動人。
人的精神復原后,母親也會經常抱著女兒走出茅房,到外面去走走。可是,這一走就走出禍端來了。
這天,肖紅梅的父親從省城接東家三少爺回來時,正好路過自家的茅房門前經過,而聽到了丈夫那熟悉的鞭哨聲的妻子便抱著女兒,站在路旁給丈夫招手打了個招呼。
想不到,正坐在馬車上的三少爺看到路旁艷麗的少婦,瞬間就有眩暈的感覺,心里頓時便滋生了愛慕之意,一雙眼一眨不眨地死死盯著肖紅梅的身體上。
這個三少本身就是個風流韻事不斷的輕浮的主兒,已經三十的他不務正業,唯一的愛好就是玩弄女人的感情。自從看到肖紅梅的母親之后,便是三天兩頭沒事地往肖家跑,使盡花招招惹肖紅梅母親。
但同樣出身大戶人家的肖紅梅母親,又豈能著了這樣的不屑之徒的道呢?于是,已經是欲火中燒迫不及待的三少讓人安排肖紅梅的父親外出,自己等到晚上趁著夜色潛行到肖家茅房。
而聽了妻子的多次提醒,肖父接到這趟活兒時便留了心眼,離開東家后,卻私下里和另一位長工調了活。因而,在傍晚時,他便已經到家了。
但事情偏偏湊巧。就在這個惡徒翻墻竄進屋時,肖父正在外面沖澡,而已經洗涮好了的肖母,卻已經在屋里抱著女兒躺下了。
當肖父聽到屋里的妻子發出嚴厲的呼叫聲之后,丟掉了手上的木盆,直接就沖進了屋里。
一眼看到嬌妻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怒火中燒的肖父根本就不加思考,順手拿起身旁的頂門杠,照著這個歹徒的腦袋就狠狠地砸下去了。
等到這個男人癱倒在一旁之后,肖母慌亂中摸到了一灘粘乎乎的液體,往鼻子下一嗅,立刻驚嚇地大聲叫道:“血。是鮮血!”
而這時,肖父那憤怒意志也有些清醒過來了,將這男人翻過來一看,這不正是東家三少嗎?而且,這時的三少滿頭是血,眼看是進氣少出氣多,不能活了。
“你,你殺人了!”肖母隨即便驚駭地尖叫道。
“俺也不是故意的……剛才看到他騎在你的身上,俺就火冒三丈,哪里顧得了那么多呢?這下如何是好呢!”一向老實巴交的肖父,已經害怕得臉色倉白,失去平時的沉穩了。
“這兒咱們是不能再呆了!趕快逃命去吧?”終究,還是肖紅梅的母親反應過來,急促地對丈夫提醒道。
反正這破爛的家,也沒有什么好帶的。當下,肖父便從三少身上搜出了一支手槍和十幾發子彈,往自己腰間一別,同時將一疊紙幣看都沒看,都裝進包裹里。
于是,連夜逃跑的一家三口,一口氣就逃出了百里之外。
從此,一家人又開始了顛沛流離,四處流浪的艱難生活了。而肖紅梅的母親身體那里經得起這樣的生活折磨,不久又垮下來了。
就這樣一路流浪到靈丘縣地面時,正是青黃不接鬧饑荒之際。不久,眼看妻女都已經餓得皮包骨,奄奄一息了。肖父咬咬牙,便加入了一股開倉吃大戶人群,給妻女搶得一口飯吃。
而這些大戶人家也不是就這么任憑窮鬼“胡作非為”,勾結官府進行追捕**,走投無路的肖父終于在嬌妻的反對之下,被迫上了獅子嶺山寨落草為寇。
隨著日子一久,肖父因為其能力出眾,講究義氣,很快就搏得山寨里的眾人擁護,反客為主,取代了原先的領頭者成了山寨的大當家的。
當時,靈丘的地面也是土匪叢生,光是獅子嶺一帶大山里,便有十多支占山為王的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