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五娘能這么直爽答應嚴凱用三萬發11.43毫米的子彈交易,主要是她此時手上正有這樣一批子彈。這還是當初軍統趁周祥德押運那批軍火時,本想搭個便車的。結果反被當時的萊沅縣縣長章文松一起給扣下了。
只不過,當時跟在后面的軍統特務,一見勢頭不對,便趁著當時的混亂機會,給悄悄地隱藏了起來。但卻“黃雀在后”,二個軍統特務被那個地痞‘獨眼獸’給做了。
‘獨眼獸’是意外發現這件事,便以為可以攢一筆錢財,才起了黑心。結果是子彈到手了,卻軍統的人也查到萊沅了,驚嚇得‘獨眼獸’膽戰心驚地逃出萊沅,逃竄到仁丘去混了。
但事情也真是無巧不成書呢,就在柳五娘從北平逃難跑到仁丘時,在一次與‘獨眼獸’喝酒時,當時也不知怎會扯到軍統身上去,而想在美女面前顯擺,‘獨眼獸’酒醉后吹牛,才將這事說出來,正好遇到了正主兒柳五娘。
后面的事也就順理成章,‘獨眼獸’被柳五娘給拿住了,反被發展成軍統組織的一員。所以這批子彈當然也就到了柳五娘的手上。
柳五娘從楊家堡和嚴凱談好交易之后,回到國軍獨立師駐地后,并沒有將這事匯報給師長,而是決定隱瞞下來。原因,當然是當時軍統也正在找一批日制武器,用來向大老板下達的建立敵后別動隊游擊武裝一事,有個合理的交差,以證明敵后別動隊游擊武裝還是有作為的。
“柳處長的意思是說,這八路軍手中還真拿得出這批槍械了?”這個長著一個將軍肚皮的中將師長,有些意外地向柳五娘問道。
“是的。只是,這八路軍實在窮昏了頭,竟然張口了一萬塊大洋呢。所以,卑職不敢答應下來。得回來稟報胡司令官后再做定奪。”柳五娘肯定地回應之后,又恭敬地解釋道。
“我當時不是說過,讓你自己作主嗎?不過,這二百多條步槍十幾挺機槍要一萬塊大洋,卻也是有些‘獅子開大口’。但為了咱們的那筆軍費,確實也值得不是?”
這個胡師長對柳五娘的這種合作加敬重自己的態度,心里還是很滿意的。再說,要掙得這筆軍費撥款,自己當然也不敢得罪柳五娘這個軍統派駐的大員不是。所以,表面上也是很給柳五娘的面子,這也等于是給軍統的臉子的。
“不過。卑職在談判中發現,八路軍手上好像有不少小鬼子肩章和銘牌。我就想,如果連同這些小鬼子的肩章和銘牌一起買下來,不是更加的能證實我們在對日作戰中,殲滅日軍的佐證嗎?”
柳五娘卻又將話題引到了鬼子肩章和銘牌上來了。她的目的當然是想趁機,也給自己籌集一些活動的經費。
“此話當真?這小鬼子的肩章和銘牌確實是很難弄到的。可能會比槍械還值錢呢?”這個胡師長一聽到柳五娘這話,立即兩眼發亮起來了,很有興趣地朝柳五娘追問了一句。
“確實有。而且他們手里還擁有不少呢!不過,我們也得防備他們獅子大開口,我當時只裝作不感興趣而沒有接他們的話。我是這樣想的,如果我們將這些小鬼子的肩章和銘牌先買過來,再放出風去,肯定會有人感興趣,我們只需賣出去一半,也許就能攢回那一萬塊大洋了!”
柳五娘立即說出了自己就是替獨立師著想,才想出了這個建議。當然,這話是講得很動聽的,讓胡師長不能不產生濃厚的興趣。
“非常感謝柳處長能與我們獨立師同舟共濟,處處為獨立師著想。既然,柳處長已經有了計劃,這事也就一同拜托給您了。而且具體過程怎樣做,您完全可以自己作主就得了,不必事事都向我匯報,這樣跑來跑去,即耽擱事,您人也辛苦。”
對于柳五娘這樣體貼自己,這胡師長自己也是禮尚往來了。再次重申談判交易的事,將由她全權負責。而且允許先斬后湊,授權是很得力的。
“謝謝胡將軍的信任與栽培!五娘一定盡力完成將軍所交給的任務,而且會給將軍一個滿意的交待!”柳五娘立即佯裝很激動的樣子,迅速地站立起來,給胡師長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呵呵……柳處長,您就是太客氣了。今后不要再這樣,這樣反而讓我感到生疏了。”這胡師長果然非常高興地朝她擺擺手,讓她坐下來說話。
“那后天,我就再去跑一趟,將這件事談妥下來,以免夜長夢多,被其他人搶了先。”柳五娘立即也就順便說出和嚴凱約好的時間的事了。
“一萬塊大洋不是一個小數量,要不,你就帶著我的手槍營的弟兄去跑一趟吧?正好將那些槍也捎帶回來。”胡師長立即同意道。
“先別急著付錢吧?先將協議簽訂下來后,再付錢取貨。以免讓八路軍看出我們急著要,再節外生枝了。”柳五娘當然是有自己的打算,那里會接受胡師長的這番好意呢。
“呵呵……柳處長,胡某人遇到您這個巾幗能人,真是三生有幸。那就一切拜托了!”胡師長還真以為柳五娘這是在為他著想呢。
三天之后,嚴凱帶著秦子卿和他的應急小分隊,將那些預定的步槍、機槍都裝車,并嚴密地遮蓋起來,往景崗嶺趕去。
“哥。您這真是冤枉我了,我根本就沒有和我姐提起過這個柳五娘女人的事呢。”秦子卿非**屈地朝嚴凱解釋道。
一路來,秦子卿見嚴凱一直黑著臉不愿意搭理自己,便想法弄清了這其中的原因。得知嚴凱是為柳五娘的事歸罪于自己,于是就感到自己真的的比竇娥還冤了!
“你敢發誓,真的沒有在你姐那里搬弄是非?”嚴凱這也只是自己猜測而已,看到秦子卿這個樣子,也確實不像是他搗的鬼。于是口氣也就放緩了許多,疑惑地問道。
“我都可以向天發誓,您真以為我那么嘴碎嗎?”秦子卿于是非常氣憤地回答道。
“那我就暫且相信你吧。不過,你姐她又是從哪里聽到的呢?”嚴凱依然難以理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