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靜的目光看向吏部的荀愈,頓時看的他有些不自在,他硬著頭皮說,“若是皇上肯撥錢糧給秀州,下官愿身先士卒,運輸去秀州,解一城百姓燃眉之急。”
藺槐安冷哼一聲,并不把他這點子慷慨看在眼里,依舊堅持,一定要先派人調查清楚秀州的情況,否則戶部不便撥款。
獻文帝不想聽他們吵架,便拍了拍桌,“夠了,朕找你們來是商議,不是讓你們在朕面前無謂爭執的,這秀州的情況要調查,物資和人力,也要抽調過去。”
“慕太醫,你上前來。”獻文帝叫了慕晚吟。
慕晚吟從宋錦承身后走出,跪在獻文帝面前,“微臣在。”
“你掌管太醫院的日子不短了,秀州發回來的醫案,你心中可有數?能否告知朕,秀州百姓的病況?”
慕晚吟眉心微沉,拱手道,“回皇上,微臣一直有關注秀州發回來的醫案,可是微臣也覺得奇怪,醫案寫的很模糊,微臣此前發去秀州,讓他們上報的統計病人數量和死亡人數,也未曾有回音,所以微臣不敢斷秀州百姓的病況,究竟如何。”
“也就是說,現在除了秀州知府,無人能具體說出秀州的情況來?宣平侯此前不是上書,說他途徑秀州,見秀州的疫情有所好轉嗎?”獻文帝語氣沉重的說道。
慕晚吟不明所以的看了宋錦承一眼,宣平侯是誰?
宋錦承讓她別多話,他與藺槐安,倒是跟吏部的人又爭了起來,他們爭執到最后沒個結果,隨后蕭驚寒過來了。
他一襲月白流光錦袍,繡著金龍騰云的暗紋,氣場全開,顯得他整個人高挑又貴氣,行走間的氣勢,令整個御書房的人,都望塵莫及。
他們齊齊參拜蕭驚寒,“參見宸王,宸王萬安。”
蕭驚寒淡漠的嗯了一聲,隨即跪下參拜獻文帝。
獻文帝近來跟他關系緊張,面子上卻顧的很好,叫他起來之后,也同他說了秀州的事,甚至還問他,愿不愿意親自去一趟秀州,查明情況。
蕭驚寒婉拒絕,“微臣身體欠佳,倒是不好長途跋涉,且微臣以為,藺大人所不虛,調撥給秀州的錢糧,確實太多了些,還是要先遣人過去,將情況查明,朝廷再行救治之法。”
他這么一說,荀愈就沒敢再反對了,倒是認認真真的議論起來,派遣什么人前往秀州去調查更為合適。
這期間都沒慕晚吟什么事,但她有一個想法,“皇上,微臣愚鈍,以為糧草物資都可以稍候,但若要派人前去秀州,微臣可帶太醫一同,先去救治秀州百姓。”
“慕太醫!”藺槐安當即就瞪了她一眼,宋錦承也有些緊張的看著她。
慕晚吟知道他們都是為了她好,怕她深入疫病之地,出什么意外。
可她不忍看一城百姓,還在那疫病之中煎熬,她還記得死去的杜陵,他曾拉著她的手,求她救秀州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