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馬入了宮,在太醫院打聽,近來可有秀州的太醫寫奏報回來,太醫院沒有查到,倒是御書房那邊來傳話,說皇上傳慕晚吟過去議事。
慕晚吟心口微沉,打算帶著趙士程過去。
趙士程把自己關在她的診療室里,悶悶的捂著臉,“我沒臉見人,不去,師父先去吧,徒兒等您回來。”
“你臉怎么了?”慕晚吟忙碌了好幾日,沒空關心他,看到他這模樣覺得很奇怪。
趙士程氣呼呼的捶桌子,“都怪那個宸王!師父你別管我的臉了,快去御書房要緊,說不定皇上召您急事呢。”
慕晚吟沒去管他的臉了,她快速的趕去了御書房,在門口瞧見了正好過來的宋錦承,還有他身后幾位官員,她略略認得些,都是戶部和兵部的大人們。
宋錦承挑了挑眉,用眼神暗示了她一下,待會兒莫輕舉妄動。
慕晚吟則是用眼神問他,可知何事?
召了他們這些大臣過來,還叫上她?
宋錦承給她回了個眼神,總歸不是什么好事,還多看了她一會兒,用口型告訴她,“莫要多話。”
慕晚吟心中越發有些不安了。
待他們都被皇上宣進殿,聽著皇上語氣沉重的說,才明白過來:秀州的疫情,愈發嚴重,再向朝廷求救,撥物資銀兩和太醫過去。
藺槐安是最先過來的,他眉頭緊皺,一臉嚴肅,“皇上,秀州知府岳大人上的折子,將秀州的情況寫的含糊不清,三番兩次請求朝廷撥款撥糧,微臣以為此事有蹊蹺,此番不可再草率的調撥銀錢和糧食過去。”
站在他旁邊,吏部的官員卻說,“知府岳大人在任三年,政績年年上佳,為了秀州百姓是殫精竭慮,日夜不寐,此番秀州爆發疫病,也是突然,岳大人想盡了各種辦法保護百姓,還用了慕太醫的封城管制,
但是秀州畢竟有十幾萬百姓,便是集秀州知府所有的力量,也難以顧全,朝廷總不能對秀州十幾萬的百姓,都放任不管吧?難道要讓他們病死餓死,或者成為暴民?”
藺槐安冷著臉反駁這位吏部官員,“本官何曾說過不管秀州的百姓?本官只是覺得此事有蹊蹺,應先派遣官員去調查清楚狀況,再回報上朝廷,朝廷再施以援手,
否則這樣倉促調撥錢糧,朝廷卻對秀州,一無所知?豈可為之?”
“藺大人話說的這樣好聽,長安離秀州有八百多里路程,便是運動物資都得十日,等你派人調查再回來,秀州百姓要受多久的苦?
更何況朝野上下誰人不知,秀州疫病嚴重,死傷無數,何人敢前去?之前派了兩位文官一位將軍,悉數病死在秀州!藺大人可愿前去?”
吏部官員激昂陳詞,話里話外是為秀州百姓著想,卻有些激怒藺槐安的意思。
藺槐安果然有些生氣了,他待要說話,宋錦承站在了他旁邊,淡淡說道,“朝中還沒有戶部尚書巡視州府的先例,我記得荀大人倒是秀州附近的青州升任上來的?不如辛苦您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