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后涼薄危險的視線在蘇瑜身上刮了一遍又一遍,良久,才道:“我與這位蘇姑娘要好好說說話,你們都暫且退下吧。”
梁太后一發話,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卻又不敢忤逆,紛紛起身福了福退出去。
她又吩咐廳中宮女太監一應出去,李公公守在門口誰也不準進去。
李公公滿肚皮疑問,偷偷瞥了眼那串沒什么特色的佛珠,恭敬領命。
等到廳中全安靜下來,梁太后再不必掩飾她的驚惶的憤怒,直接將手畔的繚花兒瓷茶盞丟到蘇瑜腿邊,“蘇瑜,你好大膽子,竟敢暗中調查哀家的私譽,你是真活得不耐煩了么?還是以為哀家真會忌晦著宣祈,不敢把你怎么樣?”
一個茶盞砸過來,蘇瑜連眉頭都沒皺過,她端莊無比的抬頭,有了籌碼,自然敢與貴人勢均力敵,“太后娘娘是飄在天上的云,民女則是地上的泥,民女哪兒敢惹太后娘娘生氣?”
是了,她不敢,梁太后想到什么,頭往前傾,發間的珠飾簌簌作響,“是宣祈是不是?他讓你拿這珠子來提醒,不,是要脅哀家,不準在他不在時對你出手是不是?嘖嘖嘖,哀家就知道他是條不安分的狗,早該收拾干凈送他去見他老娘。”
說宣祈是條不安分的狗,這話全天下只怕也只有梁太后敢說,而且蘇瑜聽了很不高興。她淡淡的看著梁太后,渾身上下仿佛裹了層霜雪般的清寒,“太后娘娘,請慎,大行皇帝雖然去逝多年,王爺依然是他心愛的嫡出子,您罵王爺是狗,那大行皇帝是什么?太后娘娘您這樣不孝,將來百年,有何顏面到地下去見大行皇帝?”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