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從來沒這一刻這么想明白過,人在憤怒到極致的時候,甚至連憤怒地情緒都欠奉。
“伊馮的家人。”
葉妄川沉默半晌,啞聲答,“抱歉。”
喬念呼吸停滯胸腔猛然停頓,鎖骨處的銀項鏈在靜止的空氣中微微搖晃,三秒后才爆發性地深吸氣。
“多少人?”
“7個。”
葉妄川從季林那里得到消息起,和她此刻一樣的心情,所以在等她的時候才會控制不住抽了煙。
“其中有一對姐弟,姐姐8歲,弟弟3歲。是他的兒子女兒,當天正好和他妻子在游樂園,被歹徒當街擊斃……”
“……”
喬念血管暴起,頸側青筋如活物般跳動,太陽穴突突作響,仿佛有根燒紅的鐵絲正勒緊顱內神經,掐緊的手指指尖發麻,掌心處壓出新月狀的月牙。這些都比不上心臟的一泵一泵擠壓的血壓,那里被倒入滾油的油鍋,在高溫中汽化,從七竅噴出黑色的煙霧。
理性像被塞進絞肉機的絲綢,那些“為什么”“憑什么”的質問在顱內撞出火星,最終都化作齒輪碾軋的鈍響。
她輕聲說:“伊馮在電話里面跟我說,說之所以找我就是覺得我能更好處理這件事,他不希望牽扯家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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