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顧清雪愣住了。
她怎么也沒想到,原來江凡一直心心念念的那個女人,已經躺進了墳墓。
而且看墳墓的狀態,明顯是有些年頭的了。
她現在也明白了,為什么江凡那么肯定的說,不會是小果果。
一個已經躺進墳墓的人,怎么可能報復得了葉問塵。
來都來了,江凡給小果果掃墓。
顧清雪站在旁邊看了幾分鐘后,也上去幫忙。
“十年前,小果果意外身亡,農村人封建迷信,按當地風俗,未成年身故的孩子,是不能立碑的,家里人便挖了個坑將她草草掩埋。”
“這碑是我三年前替她立的,說起來,也有你的一份功勞,若不是你給了我薪酬,我也沒錢替她立這碑。”
江凡解釋了為什么小果果的碑這么簡陋的原因,一是沒太多錢,二來,他也不太熟悉小果果那邊的親屬關系。
按當地風俗,如果是正常下葬,碑上是要寫很多字的,生卒年,家族親屬關系等。
但江凡當時不太懂這些,就只寫了小果果之墓五個大字。
得知江凡一直心心念念的女人,早就已經入了黃土,顧清雪心里緊繃著的一根弦,一下松了不少。
她看著江凡,猶豫了一會兒,這才開口說道:“你那天在門外面,有沒有聽到我們聊起,做過最刺激事情的話題?”
江凡淡淡點了點頭。
“我當時跟她們說,我做過最刺激的事情,就是野戰,你當時肯定以為,我是跟葉問塵有的這段經歷,對吧?”
江凡沒有說話,但沒有說話,就代表了默認。
“不管你信不信,我必須要跟你說明白,我當時說的都是場面話,我和葉問塵什么都沒有發生!”
聽到顧清雪這么說,江凡的眼神動了動,但并沒有說什么。
顧清雪也沒想解釋太多,岔開了話題,“咱們抓緊時間趕回去吧,你下午還有事呢。”
回到省中西醫結合醫院,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醫院領導剛被結束問話,盡管一臉疲憊,但還是強撐精神,準備四點的媒體通報會。
楊慧芳奉命來通知江凡,“開媒體通報會的時候,除了咱們本院領導外,衛生系統的領導也會來,希望你在通報會上能積極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好好道歉,好好懺悔,該承擔的責任,自己自覺點承擔。”
楊慧芳的意思,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醫院決定犧牲江凡來平息輿論,江凡要在這個基礎上好好配合,把鍋都往自己腦袋上扣。
“該怎么做,該怎么說,我心里有數。”江凡語氣平淡,但心里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行,總之到時候,你懂事點就行。”
楊慧芳也離開去準備媒體通報會了。
雖然她覺得這件事和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但作為科室主任,管教無方是她的責任。
她需要就這個問題,向領導,向公眾承認自己的過錯,并做出改正。
中醫科辦公室內。
醫師護士們都一臉同情的看著江凡,都替江凡覺得惋惜。
別人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但作為每天都和江凡共事的人,他們心里都有數,江凡是被人設計陷害了!
“我們去幫你向醫院反映過情況,但這次的輿論影響太惡劣了,醫院沒有采納我們的證詞。”他們都提出過,愿意為江凡以身作保,可在洶涌的輿論面前,他們的力量太微弱了。
“謝謝大家這么支持相信我。”江凡表示感謝。
盡管醫療系統內有很多壞人,但好人的占比是更大的,盡管他并未指望大家為自己做點什么,但看到大家愿意為自己仗義執,他心里還是不由得一暖。
“可惜了啊,江醫生這么一身出神入化的醫術,就要毀滅一旦。”
“這是中醫的損失,是醫學界的損失!”
醫護人員都在為江凡鳴不平。
江凡則是淡淡一笑,沒有抱怨,只有坦然。
隨著時間逐漸逼近,受到邀約的各家媒體,都搬著器材來到了醫院后面的花園。
花園內,桌椅板凳都已經早早擺放好了,還專門布置了一個景,用以應付今天的媒體通報會。
媒體入場完畢后,醫院各級領導,衛生系統的領導,相繼入場。
按照職權高低,依次落座。
領導們一坐下,媒體就開始拍攝,并七嘴八舌的進行質詢。
“各位領導,請你們解釋一下,省中西醫結合醫院,無良醫生江凡,胡亂診治,胡亂開藥方,致使病人從輕癥變成絕癥的事情。”
衛生系統的領導,輕咳一聲,理了理身上干部服的衣領,一臉嚴肅的說道:“衛生系統內,出了這么一個敗類,這是我們衛生系統的恥辱!”
“同時,這次的事件也給我們敲響了警鐘,醫療衛生無小事,容不得絲毫馬虎!”
“未來,醫療衛生要大力加強監管,以防止這樣惡劣的事情再度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