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耗子嘿嘿一笑,伸手把背著的黑包拎下來,“咱們,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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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落卿從吳府出來,用了半小時腿著到了新月飯店門前。
新月飯店這地方,自打民國時期就是權貴們喜愛的聚集之地,如今更是上一層樓。
這門口來來往往的人員,怎么看都非富即貴。
不過他不打算成正門走。
聽說進入新月飯店之前還需要驗資,這一站一盤問再進門,不知道要耗費多久。
所以以防萬一,池落卿特地變出個麻袋來,在里面放了幾塊大金磚,背著跑到飯店的背面,他還是選擇了最樸素的見面方式。
爬墻。
池落卿扒著窗戶往三樓爬,正巧在走廊的窗戶上撞見帶著個小女孩向這邊走的尹新鑰。
老池狂喜,背著麻袋扒在窗戶上矜持敲窗。
里面,尹新鑰正拉著小尹南風,準備帶她去吃早餐。
這位女士完全褪去了年輕時的鋒芒熱烈,白色長發拿簪子束起,眼神平和,取而代之的是歲月而過的沉穩優雅。
尹南風牽著尹新鑰的手,忽然看向一側窗戶:“姑奶奶,窗戶上有一個奇怪但長的很好看的人。”
尹新鑰輕笑一聲,摸摸她的腦袋,想都沒想就道:“南風看錯了,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爬到咱們這頭上的。”
畢竟北京城一片天,新月飯店絕對站在上乘。
尹南風:“可是,他背后的袋子好丑哦。”
優雅的女士牽著小孩緩緩走過那處窗戶。
扣扣扣。
行至數步后,尹新鑰猛然停住!
她是不是老了老花了,剛才窗戶上一閃而過的,好像是個人?
背后的棍奴已經在厲聲呵斥,“大膽,哪個眼皮子淺的敢在新鑰飯店鬧事?!”
池落卿打開窗戶一角,秉持著主家沒喊進就不進的原則,扒拉著窗檐笑道:“抱歉抱歉,事發突然,我來找你們尹當家。”
熟悉到久遠的聲音灌入尹新鑰的耳朵,她猛然回身,瞳孔不斷放大。
池落卿見她轉身,迅速按住身前企圖把他打下去的電棍主人的手,沖著尹新鑰招手:“嗨,小新鑰,多年未見,想不想最成熟溫柔又有魅力的小池呢?”
尹新鑰回過神來,繼而啞然失笑。
“你啊……”
一炷香過后,三樓的高級會客室內,池落卿和尹新鑰對向而坐,傭人奉上熱茶。
尹新鑰盯著池落卿,發出熟悉的感慨:“一別經年,落卿似乎毫無變化。”
人是會變的。
年輕,活力,信仰。
這些都會隨著時間的沖刷慢慢消散,直到垂垂老矣。
可面前的長發男人不同,時間似乎不曾在他身上留下過任何痕跡,生理上如此,心理上同樣如此。
方才走廊上那聲呼喚,竟讓她有些恍惚。
池落卿咦了一聲,揶揄道:“一別經年,小新鑰成熟穩重不少,都是能扛事的大當家了。”
“你啊,還有那個蔫壞的瞎子,就會成天打趣,還是啞巴夠意思。”
可不,啞巴平時不說話,但干孬事的時候絕對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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