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也成將當年與那長發男人的相遇過程,依照自身的記憶如數記在信上。
包括那人是如何背著個孩子斬殺粽子和蛇,在墓中瞎轉,還說了那一番驚濤駭浪的話語。
張啟靈坐在床邊,認真的翻看這幾頁紙,像是要將里面的見聞銘記在腦海中。
“我當時還在想,這奇人到底是誰,竟然背著個嬰兒下墓,真是沒品,卻沒想到這竟是從本家偷來的你……”
“我也曾問過他的目的是什么,他說是受你母親所托,照拂一二。”
“后來很多個日夜想起,又在感嘆,小子,你的母親能夠委托這樣的能人異士照拂你,她的愛本身就猶如洶涌的海洋。”
生在張家。
你很幸運,你很不幸。
“說多了矯情,希望這幾張信紙,能給予你短暫的慰藉。”
下方落款三個大字:張也成。
張啟靈
著信紙,他維持著這一動作,在床邊愣神許久。
首到窗戶有一束陽光灑下,照在那雙看似平靜的眼睛上,張啟靈適才如夢初醒,他將這幾張紙認真疊好,重新裝回信封中,將肩上的背包取下放至最深處。
張啟靈還有事務要處理,他得走了,他不能停留。
----墨脫。
張啟靈坐在山下小屋中,聽著族人的匯報細節,正打算在心中謀劃著如何完成任務。
他面色不顯,腦內風暴。
忽而透過窗戶望向雪頂,不知為何問:“山頂有什么?”
族人微微一愣,半晌說道:“如果是人的話,康巴洛族世代居住在那……半山腰還有個廟,這邊很多人信奉這個。”
“時間上倒也不急,您,要去看看嗎?”
張啟靈忽然頭痛,一個女子的輪框在他腦海里浮現,溫柔的,笑著的。
是誰呢?
族人帶著張啟靈敲開了半山腰那扇門。
喇嘛推開門,看著門外站著的幾人,既詫異盤,又像是早早預料到,只說一句:“你來了。”
張啟靈想說白瑪在哪。
可話到嘴邊,又硬生生頓住。
他想起失憶后的那個夜晚。
那時的他倚在樹上,聽著黑瞎子和張海愘講述那年放野時與長發男人相遇的故事。
張海愘給他遞果子,笑著指黑瞎子:“那時的他從棺材板里咯嘣咯嘣起來,差點沒把咱幾個嚇死。”
黑瞎子雙手抱肩,語中還帶著些陰陽怪氣:“可不是,那個人哦,叼著朵玫瑰花,柔情似水的要你不要太過于勞累呦,瞎子我跟他在一塊十三年零九個月啊,怎么就沒跟我送束花呢?”
張啟靈心想,玫瑰是什么樣子?
大概如黑瞎子所說,是一種明媚高貴又熱烈的花。
心中有一種奇特的感覺破曉,只不過那時的張啟靈不知道這叫歡喜。
張啟靈:“他還說過什么?”
黑瞎子的陰陽怪氣停住,聲音放的很緩,“他還說……”
“阿吉很愛你,阿吉就是母親的意思哦。”
張啟靈從回憶中脫離,他盯著喇嘛的眼睛,一字一頓。
“阿吉……我的阿吉在哪,我想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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