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人?他們是什么人啊?不會是來攻打咱們基地的吧?”
“誰曉得呢,這世道,人心難測啊!”
聽到這些議論,周舒晚心中也隱隱有些擔憂,前世并沒有發生這件事。
齊銘郁開完會后,沒有直接回辦公室,而是親自去了基地門口查看情況。
他站在高處,遠遠地眺望著基地外那片新搭建的營地,帳篷連綿不絕,像一片綠色的海洋。
會議上他們討論過對方身上的衣服,看著像是比空調服更輕便,功能更多,應該是首都那邊對空調服進行了改進。
而他們一萬多的人口,每人一件。
從中也能看出對方雖然是從首都基地逃過來的,但實力卻很強悍。
那一百多輛軍用卡車里,還不知道裝了多少武器呢!
所以,絕不能先挑起戰爭,能和平解決就和平解決。
但是,冰雪天地跋涉在外,最適合的裝備應該是用白色來掩護自己,對方卻這么多帳篷都是綠色的,可見他們并沒有時間研究出極寒天氣下適合夜晚的帳篷!
此時,對方很多帳篷里都在做飯。
炊煙裊裊升起,在風雪中飄散,帶著一絲食物的香氣。
齊銘郁將視線轉向一旁,看到為首的那個趙將軍和他身邊那個年輕的身影時,突然渾身一震,記憶的閘門轟然打開。
那挺拔的身姿,那熟悉的輪廓,即使隔著厚厚的空調服,他也一眼認了出來。
他大踏步走了出去。
“齊隊長,您去哪兒?”鄭知清等人忙叫他,語氣中帶著疑惑。
齊銘郁像是突然恢復了理智,停下來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翻涌的情緒,語氣沉穩地吩咐道:“你們守好基地,提高警惕,我去和對方交涉一下。”
說完,他轉身朝著對方駐扎的地方走去。
鄭知清有些擔憂地看著。
趙將軍此刻正站在營地中央,聽著陶崢匯報情況,他眉頭緊鎖,神情嚴肅。
周圍是全副武裝的士兵,警惕地巡視著周圍,寒風吹動著他們的衣角,獵獵作響。
齊銘郁不會一下子就到達趙將軍跟前,他需要先通過幾道警戒線。
他一步步走近,目光從趙將軍的身影又轉向其他地方,在看到持槍守衛的一名士兵時,他深吸一口氣,用一種近乎嘆息的語氣說道:“小六,好久不見。”
那被稱為小六的年輕士兵聞,猛地抬起頭,目光在齊銘郁身上來回梭巡。
他起先有些疑惑,但很快,隔著厚厚的空調服,他還是認出了那個熟悉的高大身影,驚喜地喊道:“隊長!”
聲音中帶著難以抑制的激動。
其他人也紛紛看過來。趙將軍也目光銳利地看著他。
幾個熟悉的手下也都湊了過來:“隊長……”
陶崢也忙過來,激動地與齊銘郁相認。
“隊長,真的是你!我們都以為……”
一個,兩個,三個……齊銘郁看著眼前這些熟悉的面孔,心中感慨萬千。
原來,這些人正是他心里一直掛念的特種兵小隊的隊友。
而那位趙將軍,便是對他有知遇之恩和救命之恩的老師長。
“老師長。”齊銘郁走到趙將軍面前,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趙將軍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郁,你還活著!”
齊銘郁眼眶微紅,用力點點頭:“我還活著,老師長,您也還活著!”
他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心中翻涌的情緒,語氣盡量平和地問道:“這些年,你們都去哪兒了?我去過湘城,咱們的部隊已經撤離了……”
趙將軍嘆了口氣,布滿風霜的臉上顯出幾分疲憊:“一難盡啊……”
他抬手示意齊銘郁到一旁的帳篷里說話。
一旁的親兵立即擔憂道:“將軍……”
趙將軍擺手:“這是小郁,我信得過!”
“但是隨身攜帶的武器……”對方說著便看向齊銘郁。
齊銘郁已經很干脆地將身上佩戴的槍支和手雷等取下來,遞過去。
陶崢等人看著,心里五味雜陳。
齊銘郁跟著趙將軍進了帳篷,快速一掃,只見簡陋的桌椅上擺放著一些壓縮餅干和水,一旁有一種類似罐頭煤球爐一樣的小型取暖器,和一本書那樣大,方方正正,里面不知道燃燒著什么,火焰近乎白色。
他穿著空調服,雖然不太能感知帳篷里的溫度,但覺得進來后,氣溫最起碼是在零度以上。
趙將軍示意齊銘郁坐下,自己也緩緩落座,語氣沉重:“分別后,我們被緊急召回了首都,負責幸存者的轉移救援安置工作,后來便跟著進了基地,本來一切都還算穩定,但隨著資源的日漸匱乏,基地內部的矛盾也越來越尖銳……”
“后來,基地高層發生了政變,幾方勢力互相爭斗,基地內亂成一團,死傷無數……我和陶崢帶著一部分忠于國家的士兵和幸存者,突出重圍,輾轉各地……”
齊銘郁靜靜地聽著,眉頭緊鎖,他知道權力斗爭的殘酷,沒想到首都基地也難逃此劫。
趙將軍抬起頭:“小郁,現在首都基地已經四分五裂,我們一路走來,也損失了不少人手,所以……”
他看向齊銘郁,語氣沉凝:“雖然咱們久別重逢,不該拿我們過去的情誼說事,但我還是希望你們基地能盡快接納我們。”
齊銘郁斟酌著說道:“老師長,我會將您的請求匯報給基地負責人,請您給我一些時間。”
趙將軍點點頭,表示理解:“我明白,你們基地的情況我也清楚,我并不奢求全部人都能進入基地,只希望先讓一部分老弱婦孺和傷員進去休養,其他人可以暫時在外圍駐扎。”
齊銘郁鄭重地點了點頭:“老師長,我會盡快給您答復。”
他起身向趙將軍敬了個禮,轉身離開了帳篷。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