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沐立即點頭,和鐘緹云一起檢查院子里的果苗。
寒風凜冽,兩人卻干得熱火朝天。
最后他們發現,雖然大部分果苗已經凍死,枝條干枯,但還是有少數幾株果苗的根部呈現出健康的顏色,充滿了生機。
“真的還有活的!”沐沐很高興。
鐘緹云和沐沐小心翼翼地將這些存活的果苗挖出來,移植到二樓露臺的溫室中,并用溫水澆灌,期盼著它們能夠重新煥發生機。
透明溫室的玻璃上,凝結著水汽,模糊了窗外的雪景。
溫室內,散發著泥土的芬芳,溫暖濕潤的空氣中,仿佛蘊藏著無限的希望。
做完這一切,鐘緹云來到客廳,走到書架前,翻找著什么。
“我記得晚晚以前收藏過幾本果樹種植的書籍,希望能找到一些在極寒氣候下保護果樹的方法。”
沐沐眼尖,已經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厚厚的書籍,封面上印著幾個醒目的大字――《果樹栽培新技術》。
他遞給鐘緹云,后者快速地翻閱著。
在種植上,其實她不如二哥,如果二哥在這里,那么就不用她翻什么書了,一定能告訴她該如何做才能將所有的果苗都保護好。
畢竟,華夏國的東北,有時候也會達到零下二三十度,但植物照舊生長得好好的。
或許,是果苗的根部還太幼小,不夠深入土地內部的原因。
鐘緹云有自己的猜測。
鐘緹云一頁頁仔細翻閱著《果樹栽培新技術》。
“找到了!”她氣中帶著一絲興奮,“書里提到了一種低溫保護技術,可以利用保溫材料包裹樹干,防止凍害。還可以通過控制溫室的溫度和濕度,創造一個適宜果苗生長的微環境。”
溫度可以控制,但濕度可不好控制。
她將書放到一邊,從抽屜里拿出紙筆,開始結合書中的知識和自己的種植經驗,制定一個詳細的果苗培育計劃。
晚飯時,鐘緹云將計劃分享給了全家人。
周江海放下筷子,接過來仔細地看起來,然后說道:“我們可以利用一些廢棄的塑料布和泡沫板,這些材料既保溫又經濟實惠,而且容易獲取。搭建暖棚的時候要注意通風,不能完全封閉,否則容易導致濕度過高,滋生病菌。”
鐘緹云點點頭:“行,就按你說的辦。”
吃過晚飯,周家人便迅速行動起來。
他們將溫室里的果苗重新進行了布置,將較為脆弱的果苗集中放置,并在周圍搭建了一個小型暖棚。
接下來的幾天里,鐘緹云每天都花大量時間在溫室里,一下班就鉆到了溫室,仔細觀察果苗的生長情況。
幾天后,鐘緹云驚喜地發現,果苗的生長速度明顯加快,新芽也更加茁壯,煥發出勃勃生機。
但是她注意到果苗的長勢雖然良好,但葉片顏色略淺,呈現出一種淡淡的黃綠色,而非應有的深綠。
她查了查資料,覺得果苗可能是缺少某種微量元素。
然后根據往常的經驗和書籍上的指導,開始嘗試自制營養液。
她從廚房里找來雞蛋殼、香蕉皮和淘米水,按照比例混合在一起,放在一個干凈的容器里發酵。
“媽,這是做什么?”周舒晚難得有空,也休息在家,見狀便好奇地問道。
鐘緹云一邊攪拌著混合物,一邊解釋道:“這是我用家里的食材做的營養液,可以給果苗補充營養,讓它們長得更好。”
周舒晚的眼睛都睜大了,半晌笑道:“咱們家的營養液已經不夠了,但沒想到媽你現在這厲害,都會自己自制營養液了。”
“肯定比不上你當初囤的那些。”鐘緹云笑道:“但聊勝于無。試試看吧。”
將自制營養液用上,沒幾天,果苗的葉片果然恢復了深綠,長勢也更加喜人。
周家看著茁壯成長的果苗,臉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但好景不長,這天給果苗澆水時,突然,沐沐看著溫室角落里的一小撮黑色小蟲子,臉上帶了一抹焦急。
等晚上鐘緹云下班回來,將此事告訴了她。
家里人包括鐘緹云都很重視,連忙走過去,鐘緹云蹲下身仔細觀察。這些小蟲子通體烏黑,有著細長的觸角,正在緩慢地蠕動著。
她認出這是一種益蟲,并不會對果苗造成危害,這才松口氣:“沒事,這些小蟲子是益蟲,它們可以幫助我們清除土壤里的害蟲,不會傷害果苗的。”
雖然這些蟲子是益蟲,對果苗無害。
但卻也給鐘緹云提了醒,她需要按照二哥曾經教過的方法,用家里的一些常見材料,例如大蒜、辣椒等,配置了一些簡單的殺蟲劑,以備不時之需。
這天晚上,周舒晚上的是夜班,第二天早上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來。
鐘緹云正好早起,見狀便有些心疼:“醫院的工作這么忙,我都不舍得讓你去了。”
周舒晚笑著說:“因為天氣太冷了,病人們很多,本來中醫是不需要值夜班的,但現在也開始排班了,沒事,媽,不是很累。”
鐘緹云動了動唇,沒有吭聲。
周舒晚看了一眼與之前完全不同的生機勃勃的二樓露臺,忍不住走過去,推開門,一股溫暖濕潤的空氣撲面而來。
她看到溫室里生機勃勃的景象,欣慰地笑了。
“長得真不錯,等天氣暖和了,說不定還能吃上新鮮的水果呢。”
鐘緹云笑著說:“是啊,希望如此。”
周舒晚沉吟片刻,提議道:“媽,我覺得我們還可以在溫室里種一些草藥。最近醫院里的藥真的很少了,中藥會越來越占據重要位置。最關鍵的是,當初,我也囤了一部分中藥苗。”
她沒有往下說的是,日后中藥越來越重要,那么用種植出來的新鮮中藥,也可以換取一些很有價值的物資。
她走到一個空置的花架旁,“這里還有不少空間,種些薄荷、迷迭香之類的,既可以凈化空氣,又可以為我們提供一些常用的草藥。”
“行,那就種起來。”鐘緹云說著便問:“如今我和明月還在討論呢,離雪災過去也有十來天了,但呂市長那邊卻一直沒動靜。晚晚,你聽到什么消息沒有?”
周舒晚的神情有些凝重,想了想,低聲:“媽,我悄悄跟你說,你別說出去。估計呂市長如今是兇多吉少了……”
鐘緹云只覺震驚,但又覺得在情理當中。
住在新基地里的幸存者,因為一場大雪,就死去了不少人。
更不要完全沒有防備,還在j城的呂市長。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