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晚木然點點頭:“好!”
“那,等假期后再見。”齊銘郁向她告別。
周舒晚沒有應聲。
一直到對方離開關上門,她才輕輕松開了一直握著的手心,她的指甲在手心上掐了深深的印子。
她望著窗外的洪流,好半晌都沒有動。
她維持著那個坐的姿勢,一直等龐奶奶下樓,笑瞇瞇地與她打招呼:“晚晚,小郁回去了?”
周舒晚這才露出一抹笑容:“嗯,龐奶奶,您回去啊?”
龐奶奶擺擺手:“再不回去,你媽就要在心里罵我是個討人嫌的了!”
“我可不敢,這話冤枉我!我成日在家里也沒事,巴不得有人來陪陪我說話。”
鐘緹云在后面跟上,笑著說道。
幾個人都笑著說笑幾句,等龐奶奶離開,都沒人發現周舒晚狀態不對。
過年假期是5天,等假期匆匆結束,再見到齊銘郁時,對方已經像是什么也沒發生過一樣了。
與她打了招呼,兩個人就一起劃了船朝水廠而去。
周舒晚坐在他身后,感受著風的吹拂,不知道該說什么。
但齊銘郁卻又不舍得讓她尷尬,便主動問道:“你爸每天什么時候上工?”
周舒晚朝框架樓的方向看了看,隱約能看到那邊有工人正熱火朝天在干活。
她道:“早上天亮就出發了,工地管兩頓飯,早上和中午。咱們初六上班,他們初四就上班了。我爸初三也喝醉酒了,初四起不來,我媽拿了濕毛巾硬是把他……”
周舒晚覺得自己說的太多了,忙閉了嘴。
齊銘郁聽他說了一半便不說了,扭頭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糾結什么,寬容一笑:“晚晚,不要被之前的事情影響,以后咱們該怎么相處就怎么相處!你不要有心里負擔……”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你還是可以把我當成鄰居哥哥看待!”
周舒晚咬著唇沉默半天,才“嗯”了一聲。
然后,又問:“我拒絕你,你不生氣嗎?”
齊銘郁卻道:“懊惱難過是肯定的,但為何要生氣?世界上從來沒有一條法律或者民俗規定,向你表白的人你就必須要喜歡他!所以,你拒絕我,也是我設想的一個結果之一,我沒有生氣!”
他的情緒穩定得可怕!
周舒晚覺得自己甚至嫉妒起對方的穩定了!
她這個拒絕對方的人,反而好幾天睡不好覺,心里有著隱隱的愧疚,還有些不舍,還有些糾結以后兩個人該怎樣相處!
為何無論處理怎樣的事,在對方那里就十分輕松過容易呢?
自己是一個在末世生存八年,又活過來的人,心理年承受力難道還不如對方嗎?
她看向齊銘郁的神情很復雜。
因此沒發現對方垂下的眼眸中,那遮擋住的情緒。
晚晚,如果你真的是重生者,那么,你的顧忌與小心翼翼,我實在太了解了!
更何況,你還背負著一個大秘密,如何能放下心防接納一個陌生人呢?
我會慢慢地,帶著耐心,慢慢走進你的世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