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愁得眉毛打結,齊銘郁嘴角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別糾結了,明天下樓來找我,我帶你去個地方。”
周舒晚眨了眨眼睛:“去哪兒?”
齊銘郁的神情變得嚴肅了些:“既然要去剿匪,你總得把槍法練好。”
他伸手想要摸對方的腦袋,但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了兩下,最終還是將手放了回去。
等上樓時,周舒晚才有些雀躍。
聽對方這意思,是果然要送自己一把手槍了。
一個戰功赫赫的特種兵教自己槍法,那一定是極專業的了。
前世周舒晚只能勉強自保,弓箭全靠自學,如今有個專業人士教她槍法。
她還是有些小激動的。
激動過后,她又想齊銘郁是從哪里拿到的手槍?
他退伍時,肯定要把自己的全部裝備給上交的,尤其是武器之類。難道還能私藏不成?
第二天下午,她跟著齊銘郁到了一片寬闊地帶。
前面的水域露出半層樓,齊銘郁不知道在哪來找到一些啤酒瓶子,在樓頂挨著放了一排。
他遞給周舒晚一把更加小巧的手槍,然后將槍裝上消音器,遞給她。
大小非常適合她的手型。
她有點好奇了,湊上前問:“你都是從哪弄的?”
齊銘郁卻像是沒聽到,來回劃船調整著與啤酒瓶子的距離。
周舒晚盯著他看了半晌,他連頭也都沒往這邊撇一下。
這是不肯說的意思了。
周舒晚收回視線,拿著手槍試了試姿勢。
下一秒,齊銘郁已經站在她身后,寬大有力的手掌按在她的肩上:“肩膀放平。”
周舒晚有一瞬間的僵硬。
對方帶著磁性的聲音就溫和響起:“放松,晚晚,是我,我不會傷害你。”
周舒晚深呼吸了幾下,盡可能忽略肩膀上的那雙大手,雙拳握著手槍,眼睛望著前方。
“雙腿岔開,與肩齊平。”
“手不要那么僵硬,放輕松一些。”
“下頜抬起,目光平視你的目標。”
……
齊銘郁很有耐心,一一矯正她的姿勢。
當她都準備好后,他便下了命令:“射擊!”
周舒晚便按動了扳機,有消音器,槍機的聲音不大,但后坐力卻依然很強。
她沒有防備,猛地向后一退,直接退到了齊銘郁懷里。
兩人瞬時都有些尷尬。
周舒晚忙往前走開兩步,望著遠方的啤酒瓶:“看樣子像是沒射中?”
“是,得多練習。”齊銘郁站在后面望著她的身影,不動聲色地說。
“一槍就中,那我也成了神槍手了。”周舒晚開了個玩笑。
齊銘郁笑笑:“你已經是神箭手,多加練習,成為神槍手指日可待。”
他一向沉穩,極少聽到他類似這種有些輕佻的玩笑話。
周舒晚回頭看了他一眼。
對方站在烏云翻騰的陰天里,雙手背在身后,寬肩長腿,站姿挺拔,一張臉棱角分明,極為俊美。
他深邃的眼睛,正專注溫和地看著她。
周舒晚問:“這把手槍是送我的?”
齊銘郁看著她,沒有作聲。
“報酬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