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省城,紫金山莊。
三號別墅的書房里,梁萬峰正捏著鋼筆批注文件。
他頭發梳得一絲不茍,年過六旬,雖然上了年紀,但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砰!”
突然,實木大門被推開。
女兒梁露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闖進來,鱷魚皮手包往紅木書桌上一摔。
“爸!你還在這兒磨蹭什么?忠賢他讓人打了!”
“那個姓靳的就是個瘋子!敢動我梁露的老公?”
“你趕緊把他抓起來,扒了他的皮!!!”
……
梁露四十出頭,燙著大波浪卷,雖然一身名牌,看上去卻沒有絲毫大家閨秀的氣度。
反而像是個尖酸刻薄的母夜叉!
她是出了名的刁蠻千金,當年阮忠賢像條舔狗一樣,追了她三年,才換得她點頭。
結婚后,更是被拿捏得死死的。
在家必須坐著尿尿!
進臥室前要換三套衣服!
晚上睡覺前,必須用沐浴露洗三遍,身上不能有半點油煙味。
連夫妻間的事都得看她心情,稍有不順就用花瓶砸人。
阮忠賢毫無男人的尊嚴!
在這個家里,就像是個奴才,而梁露才是女王!
但另一方面。
阮忠賢靠著老婆的關系,在官場上平步青云,扶搖直上。
而且梁露也非常護短!
她欺負阮忠賢,可以!
別人?
那絕對不行!
“爸,那靳大炮算個什么東西?”
“又沒什么后臺,一個轉業的而已!他明知道忠賢是你女婿,還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打忠賢,這也是在打您的臉啊!”
“今天你要是不收拾他,以后江北誰還把我們梁家放在眼里?!”
……
“急什么?”
梁萬峰臉色不變,慢悠悠地品了口茶。
“我已經讓組織部撤了他的職,李大康那邊也打過招呼了,正帶著人去給阮忠賢撐腰!”
“更何況,靳大炮不足為懼。”
“就算我不動手,高家背后的江碧池,也不會放過他!”
嗯?
梁露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突然嗤笑一聲。
“江碧池?”
“不就是個歌舞團出來的交際花?以前在后臺跟人鉆被窩的貨色!”
“聽說還被團長的老婆,堵在化妝間里打過,她能有什么能耐?”
字里行間,滿是不屑。
“你懂什么!”
梁萬峰的眼神一沉,解釋起來:
“那女人可不是花瓶!”
“她是龍都歌舞團當臺柱子,結識了無數大佬。后來自已單干,開了歌舞團,組建了一支紅粉軍團。”
“那些姑娘個個受過訓練,陪酒時能套話,跳舞時能偷文件。”
“前兩年財政廳的王廳,就是被她的手下錄了視頻,現在還在牢里踩縫紉機呢!”
什么?!
梁露聽得直咋舌:“那她手里,捏著多少人的黑料?”
“呵呵!”
梁萬峰冷笑:“光是我知道的,就至少有幾十人。”
“更厲害的,是她那兩個女兒,在她的包裝之下都嫁入了豪門,一個在龍都,一個在魔都!”
“高天雄就是個傀儡,高家真正掌權的是江碧池!”
“靳大炮動了高家,就等于捅了馬蜂窩。江碧池那人睚眥必報,所以就算我不出手,靳大炮也死定了!”
“不過——”
突然,梁萬峰話鋒一轉,臉色凝重了幾分。
“江碧池再厲害,也不過是江北的地頭蛇。可我剛收到消息,一條真正的猛龍,已經闖進咱們江北地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