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像一顆炸彈!
李大康、侯濤和阮忠賢的眉頭,同時皺了起來,臉上露出了不爽的神色。
靠!
這個小屁孩,仗著家里有幾個英烈,這么不知天高地厚!
真以為龍都那么好進?
想要去告狀?
恐怕你連江城都出不了!
高家在江城經營這么多年,勢力盤根錯節,有的是辦法讓你閉嘴!
事實上,今天要不是靳大炮及時趕到,岳小飛本應該悄無聲息的“失蹤”!
……
而看到他們那不屑的表情,岳小飛眼睛血紅,捏緊拳頭。
岳家滿門忠烈!
守衛山河,為國捐軀!
哪怕在戰場上流血犧牲,都從未有一句怨。
但此刻,岳小飛的心中,卻有一股濃烈的怨氣!
沒錯,他怨!
如果大伯和二伯還活著……
一個是空軍的王牌飛行員!
一個是海軍的傳奇艦長!
誰敢動我?
誰敢把我拖進地下室?
如果爺爺還清醒,就憑軍團長的身份,就憑和秦帥好兄弟的身份……
誰敢去推岳家的房子?
如果父親沒有坐牢,還在軍中,那現在至少是個團長了吧?
甚至再大膽一點!
可能是師長,甚至肩上扛金星……
走到哪兒,都挺著腰桿。
我要的不是特權!
更不是靠關系作威作福。
我只要——
受欺負時,能還手的力氣!
被冤枉時,有辯解的權利!
就好比現在,明明被高子盛派人綁架,被打得遍體鱗傷,靳叔叔是來救他的……
但那些混蛋,卻能顛倒黑白!
難道家人流血換來的,是這樣的不公么?!
……
“如果省城不管,那我要告到龍都!”
岳小飛雖然遍體鱗傷,但眼神堅毅。
這,是他最后的倔強!
“你個臭小子,還要告狀?”
阮廳氣急敗壞,咆哮起來:“現在你的靠山靳大炮倒了,下一個就輪到你!你誣告高子盛綁架,這事必須嚴查,讓你們叔侄倆一起唱鐵窗淚!”
“你踏馬的,再說一遍!”
靳大炮猛地轉頭,眼神里的殺意凝成實質。
他早就把岳小飛,當成親侄子看,哪容得別人這么威脅?
嗖!
下一刻,靳大炮突然暴起,沖過去一把揪住阮廳的衣領,隨后從腰間掏出一把造型古怪的槍。
槍身漆黑,槍管短粗,看起來不像常規配槍。
此刻,槍口死死頂在阮廳的腦門上。
“嘩——!”
全場徹底炸開了鍋。
警察們紛紛掏槍,對準靳大炮,但兩人靠得太近了,根本不敢亂動。
“不好!”
李大康臉色大變。
要是阮廳今天死在這兒,他根本沒法向那位大佬交代。
“靳大炮,你瘋了?!”
李大康急得滿頭大汗,一邊示意警衛不要靠近,一邊放緩語氣。
“有話好好說,快把槍放下,一切都好商量!”
阮廳被槍口頂住腦門,色厲內斂,還想嘴硬。
“姓靳的,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我岳父要是知道了,定讓你全家陪葬!”
“這么多特警在,分分鐘就能把你打成篩子!”
……
“是嗎?”
靳大炮冷笑一聲,手指扣在扳機上。
“你可以試試,是他們拔槍快,還是我的子彈更快!”
他身上的殺氣如同實質。
那是真正從尸山血海里爬出來的煞氣,絕非阮廳這種溫室里的花朵,能承受的。
“別……別開槍!”
阮廳瞬間慫了,雙腿一軟,差點癱倒。
“靳廳,有話好好說!”
“剛才是我不對,不該威脅小飛,我給你賠個不是!”
“你放了我,咱們好好商量,怎么樣?”
……
“砰!”
突然,一聲清脆的響聲炸開。
阮廳嚇得一哆嗦,像堆爛泥似的癱在地上,白眼一翻差點暈過去。
可預想中的槍聲,并未響起。
“呵呵!”
靳大炮收回槍,看著癱在地上的阮廳,不屑搖頭:“真是個軟腳蝦,逗你玩呢!”
眾人這才發現。
那把槍的槍口,并沒有子彈射出。
剛才的響聲,只是靳大炮用嘴發出的擬聲詞。
“這是信號槍!”
靳大炮揚了揚手里的槍,突然對著天空,扣動扳機。
“咻——!”
一顆紅色信號彈,沖天而起。
在夜色中,炸開一朵耀眼的光芒。
就算在十幾里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