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再次揮劍,將力氣凝聚在劍尖,以巧勁劃過樹干。
“嗤”的一聲,劍尖終于在樹干上留下一道細微的劃痕。
左九葉眼睛一亮,有效果!
雖然劃痕很淡,但至少證明,靠劍術和體術,并非完全不可能砍倒天罡樹。
“光頭哥哥,你好厲害!”白癲跑過來,看到樹干上的劃痕,興奮地拍手,“你在那坐了一個時辰,我以為你都放棄了呢!這家伙,出手就是王炸啊!你居然一劍就在留下了劃痕!”
黑撒也走了過來,看著那道劃痕,“奇特,奇特得很!沒有動用一絲仙力,卻能留痕!”
“他哪里是沒動用仙力,他壓根就沒仙力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仙根被姐姐鎖了……”
“我一直姐妹明白,阿姐為何要鎖他的仙力,他本就很弱,沒必要……”
“哈!你不知道啊,這光頭偷看姐姐洗澡!”白癲哈哈大笑著說道。
此話一出,不單單是黑撒愣住了,周圍臨近的幾個學子聽到后下巴都要驚掉了……
“沒聽錯吧,左九葉偷看尊上……”
“白郡主的話水分應該挺大,若是真的,那左小子還能活到現在?”
“有道理,咱家小白祖宗真的是口無遮攔,這種玩笑也就她敢開了。”
……
“那你該死。”黑撒目不轉睛地盯著偶就也,膽敢對他姐姐如此無禮,做出偷看的齷齪之事,就該死!
“小黑!你要干什么!”白癲一把將黑撒扯到一邊,怒氣沖沖地瞪著銅鈴般的大眼睛,“收起你的殺氣!姐姐都沒說什么,你怒個雞毛,沒準姐姐就是故意給他看的,姐姐喜歡他!”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在這一瞬間的都捂住了耳朵,將視線轉向別處……
“我啥也沒聽到……”
“我是聾子,我是聾子……”
就這一句話,令周圍幾個學子紛紛捂著耳朵跑了。
蘇尊上的八卦豈能是他們胡亂語的,聽也不行!
白癲忽然大笑一聲,跑到了幾米外的一棵樹旁,對著左九葉說道:哈哈!來,光頭,這一棵樹,是你的了,你接著砍!”
“嘿,你這個小機靈鬼,原來是想嚇跑他們,幫我搶勞動成果啊!”左九葉無奈的一笑,又對著仍舊殺氣騰騰地盯著他的黑撒說道,“你知道的,你妹說話從來都不是很靠譜,此事無中生有!”
“哦。”黑撒應了一聲,轉身繼續去砍樹了。
左九葉拒絕了白癲搶占他人勞動成果的提議,繼續研究這天罡樹。
天罡樹的紋路雖然復雜,卻有規律可循,只要沿著紋路用劍,就能以最小的力氣留下最深的劃痕。
夕陽西下,天罡林里的學子們大多面帶愁容,只有左九葉依舊在嘗試,劍光在暮色中閃爍,一道又一道劃痕留在樹干上……
夜幕像一塊厚重的黑布,緩緩覆蓋住天罡林。
山澗的風漸漸變涼,卷起地上的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在寂靜的林子里格外清晰,卻吹不散彌漫在學子們之間的沉悶。
十一學子散落在天罡林各處,沒人說話,連呼吸都透著無力。
之前的意氣風發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挫敗感。
進度最快的黑撒,也只是在樹干上留下一道半掌深的豁口,那豁口在大樹面前,如同螻蟻啃過的痕跡,根本不足以撼動整棵樹。
林霄靠在一棵天罡樹上,手里攥著半塊干糧,眼神空洞地望著天空。
樹蟻不知何時爬到了他的干糧上,一點點啃食著,他卻渾然不覺,嘴里還喃喃自語:“怎么會這么硬……我都快把仙力耗盡了,才只砍出一道淺痕……”
不遠處的兩個學子干脆坐在地上,頭靠頭耷拉著肩膀,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其中一個學子手里的長劍還插在地上,劍刃上沾著些許天罡樹的木屑,那是他耗費了半個時辰才蹭下來的。
另一個則反復摩挲著樹干上的紋路,仿佛要從里面找出砍斷樹的訣竅,可越看越心焦,最后干脆把臉埋進膝蓋里,一聲不吭。
整個天罡林里,只有風吹樹葉的聲音,和偶爾傳來的學子們的嘆息聲,沉悶得讓人胸口發緊。
大家都是仙二代、仙三代,從小在宗門里被捧著長大,哪受過這種挫折?
耗費這么多力氣卻收效甚微,都是他們人生中的第一次。
“哎呀!你們一個個都耷拉著腦袋干什么!跟霜打了的白菜似的,難看死了!”白癲打破了沉默。
她看著眾人無精打采的模樣,皺著小眉頭。
白癲叉著腰,走到天罡林中央,對著眾人喊道:“不就是一棵破樹么!砍不斷就砍不斷,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們看小黑……”
她伸手指向黑撒,聲音清脆,“小黑這么厲害,也才砍了半掌深,就更別說咱們了!所以這根本不是咱們的問題,是樹的問題!是這個課目安排的問題!憑什么讓咱們砍這么硬的樹啊!”
沉浸在挫敗里的學子們,抬起頭,眼神里多了幾分認同。
有人小聲附和:“對啊,白師姐說得對,這樹也太硬了,根本不是咱們能砍斷的……”
白癲見大家有了反應,更來勁了,她拍了拍手,笑著說:“就是嘛!咱們沒必要跟一棵破樹較勁!現在天也黑了,再砍也沒用,不如咱們搞個篝火燒烤會,先吃點東西,活躍下氣氛!等明天養足了精神,說不定就能想到辦法了!”
“篝火燒烤會?”林霄眼睛一亮,瞬間來了精神,“倒是個轉移我這無能挫敗感的辦法……”
白癲神秘地笑了笑,開始吩咐,“你去找些干柴來,你們幾個去找雪兔,光頭哥,你隨我去林邊的冰溪潭看看,有沒有鱈魚啥的……”
就這樣,有人去撿干柴,有人去清理場地,之前的沉悶漸漸被忙碌取代。
場面也漸漸熱鬧了起來……
一直在觀察著林中動向的趙助教無奈地搖了搖頭,“瞎搞!”
“此差矣,老夫覺得挺好。”趙助教身邊的老頭笑嘻嘻地捋著胡子,“這一堂的學子可比之前的要有意思得多,還得是白郡主能帶氣氛哦,哈哈哈!”
“哎,真不知道尊上是怎么想的,咋就讓這個小祖宗入了咱學院呢……”趙助教嘆息。
“那你去問問嘍。”白胡子老頭笑燦燦的說道。
“某可不敢!”趙助教緊忙閉嘴,不在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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