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起身,打理了一下自己身上出現了褶皺的衣角,她有籌碼,翁法羅斯的坐標,那位存護令使不是想找某位繁育令使嗎?
黑天鵝能確定,確實有好幾股與繁育相關的氣息出現在了翁法羅斯,那么,攻守異形,現在就該是她出手的時候了。-->>
“真是好久不見了,黑天鵝小姐,”瓦爾特·楊將一只手帕輕輕放入胸前的口袋,轉頭看向在原地優雅踱步的憶者,“都是老熟人了,有什么話都開門見山的說吧。”
在星穹列車上,大概只有姬子領航員的身份能得到鉆石的尊重,以及與星際和平公司高管平等對話的機會,其余的無名客們都各司其職。
雖然塔爾的身份可能更高,但他絕對不會在星穹列車的外交事件上,叫醒睡得正香的乖小孩,小孩就該好好睡覺,好好長大,天塌了都有大人們扛著呢。
“瓦爾特先生,姬子小姐,以及鉆石先生,我希望,我們能共同商談此次合作。
因為,你們想尋覓的,”黑天鵝輕輕的向鉆石的方向抬手,然后又向著姬子和瓦爾特·楊的方向抬起另一只手,“或許是同一個東西也說不定呢?”
黑天鵝微微揚起下巴,指尖輕輕撫過鬢角的發絲,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看著鉆石移動過來的眼神,她知道自己此刻的籌碼足夠讓鉆石動心。
畢竟,星際和平公司對那位極其特殊的繁育令使的興趣,在憶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星穹列車就更不用說了,對于開拓而,一個從未被發現的世界,比什么都重要。
“鉆石先生,”她嗓音輕柔,卻帶著不容忽視的鋒芒,“您想找的繁育令使,或許并不在蠹星。”
鉆石的目光終于從姬子身上移開,那雙如輝石般冷硬的眸子落在黑天鵝身上,空氣仿佛因他的注視而凝固了一瞬。
“哦?”他語調平靜,卻隱含壓迫,“那黑天鵝小姐認為,祂會在哪里?”
砂金的眉頭悄悄皺了一下,鉆石老大這反應……算了,或許直接了當的暴露目的也是商業談判的一種極為有效的方式吧?
黑天鵝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側眸瞥了一眼砂金,在她的視角中,那位金發青年依然掛著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在欣賞一場有趣的談判。
她收回視線,指尖輕輕點了點太陽穴,故作神秘地低語:“流光憶庭的記憶告訴我,某些繁育的氣息……最近頻繁出現在翁法羅斯。”
鉆石的眼神微微一動,砂金感知到鉆石身上紊亂了一秒的氣息,差點就沒憋住笑。
黑天鵝注視著鉆石,當然,她也沒忘了看看無名客們的反應:“而且,那里的時間似乎……出了問題。”
這才是她真正的籌碼。
鉆石沉默片刻,隨后微微頷首:“有趣。”
他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轉向姬子,語氣恢復了公司高管應有的禮貌:“姬子女士,看來我們的合作范圍可能需要稍作調整,不知星穹列車是否愿意接受一筆新的委托?”
姬子優雅地端起咖啡啜飲一口,才微笑著回應:“鉆石先生,星穹列車的航線從不因信用點而改變,但若您的目標與我們的開拓方向一致,我們自然歡迎同行者。”
她的回答滴水不漏,沒有直接拒絕公司的交易,但她對列車組獨立性的強調,讓鉆石開始思考是否要與星穹列車建立真正的合作,而非單方面的利用。
瓦爾特·楊推了推眼鏡,適時的補充道:“如果涉及時間異常,或許我們確實該去翁法羅斯看看。”
黑天鵝的指尖輕輕蜷縮了一下,她賭對了,星穹列車對異常現象的興趣,遠比對公司交易的興趣大得多。
鉆石似乎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他側頭似乎是問了砂金一個問題,但所有人都只能看見砂金眉間蹙起又瞬間平復,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
最終,鉆石也只是淡淡說道:“那么,期待我們的短暫合作。”
他的投影微微閃爍,似乎準備切斷通訊,但臨走前,他的目光再次掃過黑天鵝,在抬手撐住自己的側臉的時候,留下了這么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黑天鵝小姐,下次試圖利用公司之前,記得先確認自己是否真的能全身而退。”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投影瞬間消散。
黑天鵝的脊背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優雅從容的姿態,她輕呼一口氣,轉身看向瓦爾特和姬子,唇角重新掛上微笑:
“那么,無名客們,我們何時啟程?”
“哦,不急,等孩子們睡醒的,”姬子微笑著撥弄著咖啡壺的蓋子,倒了一杯香氣濃郁的咖啡出來,“黑天鵝小姐,要先來喝點咖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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