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暫時解決了少年少女的矛盾又與他們告別后,飛霄反彈了跟靈砂的討價還價后信步來到古海濱岸等待兩位下屬。
片刻后,兩個身影一高一矮的向她走去,卻只有一串輕巧緩慢的腳步聲,飛霄幾乎是在兩人接近的時候就感知到了他們的到來。
“回來了?”飛霄并沒有轉身,她只不過是動了動自己一側的耳朵,但她的視線仍落在古海中央的建木之上,“你們見過了景元和那位小令使,也到處逛了幾個時辰,有何感想?”
椒丘覺得飛霄應該已經大致對羅浮的境況有所了解,所以,他也就準備隨便那么一說,神策將軍明面上確實是想借演武儀典示眾以強,以此來證明羅浮在建木災異之后的局勢太平無恙。
但隨演武儀典所涌入羅浮的人群可是傳播不安和流的最大漏洞,在椒丘看來,不安穩的休養生息而是迫切的向外展示自己的安定簡直是下下之策。
一步錯步步錯,但有一點很值得他注意,飛霄將軍口中的那位小令使是誰?
椒丘可以肯定,自己確實只在司辰宮面見了兩位將軍,而其間他并未感知到其他令使級別存在的氣息。
“街上的云騎頗為警醒,可見那位將軍還是明白這層道理的,”然而貘澤似乎并未注意到這一點,自顧自的匯報著他在街上的見聞,尤其是金人巷的飯店和吃食,“至于別的,我瞧不出來。”
“以后有這等面見將軍的好差事,你還是饒了我吧,我一個隨軍醫士怎么就要被推到臺前,和兩位將軍談笑風生了呢?”
椒丘扶額嘆氣,貘澤這小子在交流的時候光盯著神策將軍的脖子和臉看了,也不知道是那位神策將軍長得太好看還是就這么符合貘澤的審美,反正是一點忙都沒幫上。
“別抱怨了,我看你們兩個身上也沒多幾個窟窿眼嘛,不過,你們真沒見到那位小可愛嗎?從時間上來看,你們應該剛好能打個照面來著。”
飛霄轉過身來,她先是看看一臉阿巴阿巴但清楚的表達了自己不愿意繼續承擔這項臺前工作的貘澤,又瞅瞅腦子似乎轉不過來彎的椒丘。
“那應該是剛好錯過了吧。”椒丘聳聳肩,令使這種存在,能不見就不見,嗯?貘澤好像知道些什么?
之間貘澤將手抵在下巴上仔細思考了一陣:“將軍,你說的小令使,是那只藏在神策將軍領口里,我盯著祂看久了會跟我做鬼臉,聽到椒丘對那位將軍陰陽怪氣后氣的直跺腳的那只,呃,白色的小螞蟻嗎?”
“所以你盯著的不是神策將軍的臉啊?”椒丘一臉意外,隨后他又松了口氣,要是貘澤看上神策將軍可就不好收場了,還好沒有。
飛霄愣了一下,椒丘和貘澤說的兩句話里包含的信息量可太大了,先不說他倆對待那兩位將軍是什么樣的態度,有沒有展示出曜青仙舟坦白直接的良好風貌來。
光是貘澤一直盯著人家衣領看就足以顯示神策將軍優秀的涵養了,被一直盯著還不生氣,那是真的厲害,或者說那位閉目將軍并不在意這些視線。
所以,羅浮將軍景元大抵是心有成算,清者自清無懼高層的問罪與審查,飛霄立即想到關于元帥華力排眾議示意景元接手羅浮將軍之位的傳聞。
說不定自己來只是走個過場,連炎老都是被派來安某些人的心的,看來自己的選擇沒錯,在接觸之前先摒棄成見,觀對方所成之勢再下判斷。
而這所成之勢嘛,自然就是街上云騎的風貌,人們的風評,還有與他-->>親近之人的行止,既然那位能看到人類靈魂小令使與他如此親近,可見其一生的修身潔行。
“哎,可惜了,你們沒遇上尼尼的人形,”飛霄又將身體轉回去,這回她沒有看著建木了,而是虛焦著雙眼,盯著古海泛起的波濤,“那小可愛長得可是很好看的。”
“對了,將軍,你已經見過銜藥龍女了吧?”椒丘沒有順著飛霄的話題繼續下去,反而是問起了在他心中更為重要之事,“能否讓我瞧瞧她開出的診斷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