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像盆冷水,兜頭澆在顧母臉上。
她回頭看看床上的兒子,再看看抓著兒子胳膊不放的盛聲晚,心里頓時打起了鼓。
剛剛只顧著高興,確實沒細想。
這姑娘接連兩次往床上撲的行為,是有些出格。
盛聲晚緩緩轉頭,看向說話之人。
視線對上,白曉微心頭一跳,不自覺的退了一步,卻仗著人多繼續道:“你看我干什么?我說錯了?大家伙兒都看著呢!”
盛聲晚第一反應覺得,這是兩次推她的人。
她依依不舍的將自己的手,從顧北戎身上挪開。
兩人肌膚分離那刻,顧北戎眉頭再次深深皺起。
不悅的視線掃向白曉微。
盛聲晚起身,一步步,停在白曉微面前。
就在吃瓜群眾期待二人吵起來,看顧北戎是站親梅還是站新婚妻子時。
只聽“啪!”一聲脆響。
一個利落的巴掌,甩的白曉微歪了半邊身子。
所有人都懵了。
緊接著,不等眾人反應。
“啪!”
又是一記反手,抽在白曉微另一邊臉上。
這一下。
白曉微嘴角直接見了血,徹底被打傻了。
她不是病秧子嗎?
怎么有這么大氣力。
半響她才回過神來,就要去撕盛聲晚。
她從小被寵著長大,畢業就進了人人艷羨的文工團,何時被人打過。
“啊啊!你個藥罐子,竟敢打我!”
“我要殺了你!”
顧母不做多想,一個健步就擋在盛聲晚前面。
不管這女孩怎么想的,自家兒媳還是要護著的。
幾個嬸子,也沖上來拉架,卻紛紛指責盛聲晚。
“你這姑娘怎么回事!曉微說話是不中聽,但你也不能直接動手啊!”
“再說,人家也沒說錯。”
“這小姑娘不會是被說中心思,惱羞成怒了吧。”
顧母也嚇了一跳,拉住盛聲晚往后退了兩步,急道:“晚晚,你這是干什么!有話好好說!”
盛聲晚被她拉著,卻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她冷冷地掃視一圈義憤填膺的眾人。
語出驚人。
“她推我兩次,想摔死我。”
“兩個耳光,都是輕的。”
盛聲晚的目光落回捂著臉,滿眼怨毒的白曉微身上。
“你才是真謀殺,我應該直接報警。”
“謀殺”兩字一出,整個屋子都靜了。
白曉微一顫,像被踩了尾巴,立刻跳起:“你胡說八道!我什么時候推你了!明明自己想貼上去,站不穩還賴別人!”
她和顧北戎一起長大,兩人家世相當,不管外貌還是才能都是佼佼。
一直是大院人們口中的天生一對。
顧白兩家也心照不宣。
她也一直認為,自己會是顧北戎的妻。
可三年前,顧北戎重傷昏迷,她既心疼又害怕。
幾天前,顧家上門提起婚事,她猶豫了。
直聽見父親回絕了,她心里才暗暗松了口氣。
她是喜歡顧北戎,但她也不想嫁給個廢人。
可今天,看見別的女人嫁給他,她還是嫉妒得發狂。
盛聲晚看她色厲內荏的樣子,忽地笑了。
那笑聲很輕,卻讓白曉微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
“我體弱,為了驅寒,衣物常年用艾葉熏蒸,那味道,沾上了就經久不散。”
盛聲晚慢條斯理地開口。
“你要不要先聞聞你的手,再說話。”
白曉微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識地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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