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窗外大雨傾盆,雷聲不歇。
屋內電也停了,幸好家里不缺蠟燭,點著幾根后,圍坐一桌,許大海,許虎幾人邊吃邊聊,倒是挺有氣氛。
王秀秀,小花,小婷子用另一個小銅鍋吃的狍肉,是在另一間屋,她們不喝酒,吃飽的很快,之后收拾完了殘羹剩飯,便在另一間屋就著燭光打牌。
嬉笑聲穿過廳堂。
飄進了許大海幾個老爺們兒吃飯的屋子,倒是把臥在炕頭的大肥貓都吸引了過去。
“四哥,說說,快說說海南那邊兒的情況!我在電視上,天天看到報道。”
許虎盤腿坐在左邊,夾了一筷子燙熟的狍肉,蘸蘸醬料送入嘴里。
真香!
看大家都好奇,許大海便撿著自己的經歷和聽說的,說了一部分,滿足大家的好奇心。
“什么?有人連縣長都不當了,跑到海南去經商?”
這么消息,比海南有多少高樓大廈正在建設中,給大家帶來的震撼大的多。
一個話題結束。
鍋內的狍肉也所剩無幾。
便又下了兩盤,邊等燙熟邊繼續聊。
榮成林突然說起“從小就打pa嘰,你們誰知道那個pa字怎么寫?可不是一個“口”,再加一個“拍”。”
眾人都說不知道。
榮成林得意起來,以右手食指蘸茶水,在桌面上寫起來,只見是一個提手旁,再加一個“否”字。
“真的假的?”
“真的,夜來個晚上,我和我連襟兒喝酒,是他說起來的,當時我倆誰都不知道。
今天回到家,我特地查了大半天,總算是在一本方字典上找著了。”
許虎,許勇幾人瞬間七嘴八舌的說起來,相當感興趣。
而許大海注意的,卻是對方說的“夜來個晚上”幾個字,家鄉口音與詞匯,感覺非常親切。
“夜來個”,就是昨天。
這是一種冀魯官話的古語表達方式,《三國演義》中,馬超他爹馬騰,就會說“夜來個巴拉巴拉巴拉”,主要是冀魯移民帶進東北的。
而他還清楚,其實只有一部分東北人說“夜來個”,更多的其實說“昨兒黑”,“頭半夜”,“昨兒晚上”等等。
“小海,想啥呢?吃啊!”
“嗯吶,我在想咱們當地的口音,和外地真的不一樣,別說和關里了,就是同屬東北,和遼寧還有黑龍江那邊,口音也有差別。”
“哈哈,小海你可能沒發現,應該是你經常往外地跑,你的口音和咱們當地也有不一樣的地方。”
一頓飯,吃到晚上九點多。
接下來的半個月。
偶爾有村民回請,又是他去走親訪友,或者去山里轉轉。
日子過的輕松又自在。
這天中午。
許大海剛從后院兒的瓜田里摘了一個大西瓜,穿過藍莓畦,走過土路小徑,帶著狗子們回到前院兒。
嘩啦啦~
正彎腰撩著院子小甕里邊的水,清洗瓜皮上的泥土。
屋內電話鈴鈴鈴響起來。
“小海,有電話!”
“來了!”
許大海抱著瓜進屋,隨手把西瓜放在柜子上,拽過毛巾擦擦手,按下免提鍵。
“喂,小海!電影《雪刃1924》的總票房出來了!”
沈峰的大嗓門兒從聽筒里傳出。
“多少?”
“香港3200萬港幣,大陸1700萬人民幣,還有東南亞和其他地區,折算人民幣也有12-->>0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