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海摸摸狗頭,有了這四條強壯,聰明的獵狗,以后再打炮卵子,黑瞎子,那他的勝算就又多了幾分。
這時候二嬸和屯子里的幾個老娘們兒從北邊走來,蒙著頭巾,背著筐子,臉上全是汗水。
“小海,訓狗吶?”
隔著很遠呢二嬸就笑著出聲了。
土路上長著一些稗子草,挫草之類的,兩邊是成片的高粱地。
風一吹,高粱葉子彼此碰撞發出沙沙沙的響聲。
原來二嬸他們是剛采山回來,筐子里有大量的刺老芽,柳蒿芽,山芹菜,小根兒蒜,猴腿兒菜啥的。
當然最多的還是各種蘑菇,有白有黃有黑,大小不一,顏色還挺漂亮。
里面還有兩塊平蓋靈芝。
靠山吃山,茫茫長白山確實孕育了很多好東西,村民們每年都會進山采這些東西的。
許大海瞅了一眼“還有豬嘴蘑啊?這玩意兒可要洗干凈了再吃。”
二嬸旁邊兒一個大嬸子接話了,許大海瞅了兩眼,原來是勝利他媳婦兒。
“十遍蘑嘛,要用清水洗十遍才能吃呢,要不然有毒。”
豬嘴蘑學名叫膠陀螺,就是一種個頭不大的蘑菇。
小時候許大海和一群孩子們往山里跑著玩兒去,偶爾就釆這種蘑菇玩兒,在倒著的枯樹干上一長一大片。
新鮮的豬嘴蘑中間是藍色的,和藍莓的藍色很像,四周的邊邊兒往上卷。
大人們都說豬嘴蘑長的像是豬嘴一樣,對此許大海從小就抱有極大的懷疑。
因為他覺的這東西怎么看都不像豬拱拱,反而更像是黑木耳——老了的豬嘴蘑就完全變黑了。
二嬸要給許大海一些豬嘴蘑,后者連連推辭,結果自然是推辭不過的,等許大海帶著狗子們回到家的時候,就捧著一大捧豬嘴蘑。
很快。
飯桌上就多了一道涼菜——豬嘴蘑扮黃瓜。
“洗了快二十遍了,應該沒啥事兒的,快吃吧,嘗嘗好吃不。”王秀秀把腿上的大肥貓抱到一邊兒去,攏攏耳邊的頭發笑著說道。
許大海夾了一筷子放入嘴里咀嚼,滑滑嫩嫩很有彈性,再加上有著黃瓜的脆,口感,味道都非常好。
“好吃啊!秀秀,你扮的這豬嘴蘑啊,絕了!”
“噗嗤~還是少吃點兒吧,別中毒了。”
吃完了飯后把狗子喂好了,狗子們在許大海家明顯要吃的好多了,體格也越發的強壯了。
喂完了狗子后。
就在許大海打著哈欠想美美的睡個午覺的時候,一輛牛車從北邊兒慢慢悠悠的駛來,牛車上還捆著一只傻狍子。
“兒~兒~”
狍子還低低的叫喚著。
這是來賣狍子的。
許大海搓搓臉,給遠道而來的老漢和他兒子提供了水,過稱,算賬,一共65斤,2塊錢一斤就是130塊錢。
“還要狍子不?死掉的狍子。”老大爺滿嘴的牙都快掉光了,一抬頭,額頭上出現三條刀刻似的皺紋。
“要啊,不過價格要比活的便宜一些。”
“那給多少錢?”
“1塊8吧。”
許大海感覺對方也不容易,便打算多給一點點錢,更何況他家也有一個多月沒吃狍子肉的餃子了,心里還怪想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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