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我等他過來。”許大海隨口說了一句,瞬間讓王秀秀眼皮一跳。
往年大年初一,許大海都會去給二姐拜年并不會在家,所以和王仁慶并沒有打過照面兒。
不過今年二姐已經離婚了,自然就不用去了。
許家屯周邊的習俗就是,如果親姐姐出嫁了,那過年的時候親弟弟要去給親姐拜年的。
坐下嘮嘮嗑,不忙的話可以順便吃一頓飯,除了敘敘家常表示看望的意思之外,還隱隱有娘家人撐腰的意思。
甚至不僅是親姐,連堂姐都要去拜年的。
如果沒有弟弟但是有哥,那很多當哥的也會過來一趟,哥是不會給妹妹拜年的,就是單純的看望,拉家常了。
所以要拜年的人數很多很多,差不多從大年初一,忙到初七或者初八,能忙完了就算是好的了。
許大海不是城市人,不太了解城市里的情況。
想來東北城市里外來人口眾多,很多人的親人都不在身邊,想來拜年可能要簡單很多了。
……
吃完早飯后,許大海一家三口直接開著燈,鎖好門,一起去爺爺那院兒。
月光明亮,一地的厚厚白雪看的非常清楚,很多地方一個腳印兒都沒有,就像是鋪了一地的雪白蛋糕一樣。
小婷子穿著新棉襖,戴著新帽子,邁著小短腿自己走路。雙手提著一個自制的燈籠。
用木頭條釘了正方形的架子,前后左右和下邊用玻璃封上,上面釘上一根橫著的木棍,栓繩,繩子的另一端拴在一根胡桃楸棍子上。
里面放上蠟燭,簡易的燈籠就做好了。
光芒透過玻璃散發出來,能把小片范圍內照的很亮很亮。
“注意著點兒腳下,別摔跤了啊。”
“嗯吶。”小丫頭點點頭。
“現在還困不?”
“不困賴。”
王秀秀瞬間抿嘴笑起來,冷風一吹就不那么困了。
……
一家三口到了爺爺這院兒,老爹老媽,二叔二嬸,許虎柳紅他們就已經過來了,正在熱熱鬧鬧的嘮閑嗑呢。
又過了一會兒,三叔三嬸也帶著孩子們過來了。
三叔是愛鬧的,笑著對許虎道“來虎子,給你老叔我嗑個頭,我給你壓歲錢。”
許虎的臉騰的一下子就紅了。
他結婚了,自詡為是大人了,瞬間就有點抹不開臉。
其他人也紛紛起哄,有的讓他嗑,有的讓他不要磕。
正在抽旱煙的爺爺笑的拍大腿,恨鐵不成鋼的道“虎子,能讓你老叔拿捏住你嗎?就給他磕了,看他能給多少壓歲錢,給的少了就和他摔跤。
你呀,你老叔摸準了你不敢磕。
他就不敢逗你四哥,你四哥真敢麻溜兒的磕。”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話,氣氛熱烈的很,一群小將也跟著看熱鬧。
新過門兒的媳婦柳紅也抿嘴笑。
許虎被架秧子一樣下不來臺,臉紅紅的腿一軟真要磕頭,三叔嚇了一跳連忙扶住他“哎喲喲~行了虎子,三叔跟你鬧著玩兒呢,你咋還當真了呢。”
許大海老媽笑著道“虎子,你要是真磕了,你三叔兜里的錢就保不住了。”
又坐了一會兒,二爺三爺那邊兒的幾個叔,十幾個堂哥堂弟就過來拜年來了。
一下子別說里屋了,外屋都站不開這么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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