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許梅騎著二八大杠載著六妹許娟往家里趕。
到家后,許娟先是把成績告訴了爸媽,老爹咂摸咂摸嘴沒說啥,老媽則是非常高興。
她正在淘米做飯呢,飯也不做了,連忙在圍裙上擦擦濕漉漉的手,走過來說道
“卷子呢,給我看看。”
“吶,這是幾何卷子,分數最高了。”這還是許娟第一次考出好成績呢,看著高興的家人們,她渾身輕飄飄的感覺狀態是如此的美妙。
“我看看,我看看……”
老七小花也湊了過來,也不知道她從哪蹭了一臉黑灰。
“呀,你怎么一臉黑啊,我給你倒水快洗洗吧。”
許娟麻利的往盆里倒水,水太燙了熱乎氣兒蹭蹭的往上飄,溫度太高了,她就又舀了一些涼水倒進去。
家里孩子太多了老爹又是個甩手掌柜,光靠老媽一個人自然是管不過來的,所以兄弟姐妹們從小就是大的帶小的,小的大一點了就帶更小的。
“好,好啊,好好學吧別跟你媽我似的,當個睜眼瞎。”似乎是想到了心酸的往事,老媽幾欲落淚。
……
在家里待了一會兒后,許娟激動的心終于按捺不住了,趕緊跑到了許大海這院兒。
“四哥,四哥!”
她在柵欄門外邊大喊,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因為激動,小臉紅撲撲的。
王秀秀正在屋里切豬肉呢,她打算中午包一點肉餛飩吃。
聽到喊聲后連忙放下菜刀走了出來“是小娟啊,啥事兒啊,你四哥還沒回來呢。”
“還沒回來啊?”許娟的心瞬間涼了半截,她不死心的進屋去等,結果等到中午許大海也沒回來。
王秀秀留她吃飯她也沒吃,擼了兩把肥肥的大橘貓,趕緊跑走了。
……
另一邊。
老松屯,屯子西邊。
天寒地凍,白雪皚皚,許大海和馬梁一人拉著一個爬犁從山里回來,兩個爬犁上有著好幾大捆干樹枝子。
“馬二愣子啊馬二愣子,我發現我今天是被你坑了,你不是叫我來吃飯的嗎?怎么變成了我給你當苦力了?”
“哪有啊,這不是趕上了嘛,馬上咱就吃飯!”
馬梁呲著大板牙傻樂,一笑起來更丑了。
原來在幾個小時前,許大海到了老松屯后,因為距離中午吃飯還早著呢,馬梁便提議去山里遛遛套子和夾子去。
一個星期前他套中了一頭半大野豬,高興的啊一宿沒睡覺。
尋思著這回可能也能套中野豬,再加上野雞野兔子啥的,一張爬犁可能裝不下。
所以就拉著倆爬犁進山。
結果呢——
野雞毛都沒有一根,更別提野豬了。
本著來都來了,正好家里柴火不多了,所以干脆整一些柴火回去吧,反正順路的事兒——結果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還沒進院子呢,一道柔里柔氣的女聲突然從右邊的院子里傳來。
“梁大兄弟,這是一大早去山里拾柴火去啦?你們男人就是力氣大,一回就整這么多啊。”
許大海尋著聲音看去,發現一個身穿紅色襖子,齊耳短發,右嘴角有一顆痦子的女人正站在隔壁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