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疏緊張地拉住了顧云清的衣袖。
顧云清給她倒上一杯酒,說:“這是永昌錢莊的阮老板,你可以叫他阮叔。”
沈月疏點點頭,乖巧地喊了一聲:“阮叔。”
阮老板十分高興,連忙給她夾菜,“哎,月疏真乖。”
“這是我兒子,秀峰,比你大兩歲,年紀相仿,應該能玩到一起。”
“秀峰,快跟月疏打個招呼。”
坐在一旁的少年,始終低著頭,聲音極小地說了句:“你們好。”
阮老板無奈笑道:“這孩子不愛說話,熟悉熟悉就好了,來,吃菜吧。”
“月疏喜歡吃什么,阮叔再給你點。”
沈月疏搖搖頭,“已經很豐盛了,謝謝阮叔。”
阮老板聽得十分高興,視線就沒離開過沈月疏,反復給她夾菜。
這頓酒菜雖然豐盛,但是對沈月疏來說,吃得并不高興。
不自在。
阮老板的眼神讓她渾身不自在。
終于結束時,沈月疏迫不及待想離開。
但阮老板說:“明晚我在春江酒樓設宴,再招待月疏,那兒的招牌紅燒魚可是一絕,定要嘗一嘗!”
沈月疏正要拒絕。
卻聽見清姨欣然答應:“好,定會準時赴約。”
阮老板笑得樂開了花,抬手摸了摸沈月疏的腦袋,那親昵寵溺的動作,讓沈月疏汗毛豎立,連忙后退一步。
她不喜歡一個不相干的男人摸她的頭。
離開酒樓,上了馬車。
沈月疏問:“明天我可以不去嗎?這阮老板怪怪的。”
顧云清詫異,“哪里怪怪的?他是個大善人,收養了三個孤兒,當做親生孩子對待,收成不好的年頭,還經常發米施粥,救過很多窮苦百姓。”
“你整日在家,也沒個朋友,與那個阮秀峰結識一二,并無壞處。”
?沈月疏愁眉不展,即便如此,她還是不想與阮老板來往。
“可我還是不想去。”
“我覺得他們父子倆都怪怪的。”
顧云清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這不行那不行,那你想干什么?不如回公主府?”
那陰沉的臉色,讓沈月疏心中一緊。
她現在哪里還回得去公主府。
見清姨生氣,沈月疏咬咬牙,“明日我去就是了。”
“這就對了!”
翌日傍晚,沈月疏又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跟著顧云清來到了春江酒樓。
只是今日,整個酒樓都被阮老板包下來了。
偌大的酒樓里,十分安靜。
他們四個人,卻有一大桌子酒菜。
吃到一半,顧云清忽然說:“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失陪一會。”
“清姨,我陪你去。”沈月疏拉住起身的顧云清。
“不用,你跟秀峰說說話。”顧云清拂開她的手,轉身離開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氣氛安靜,沈月疏有些坐立不安。
忽然阮老板起身坐到了她旁邊,給她倒了杯酒,“這酒香甜,不醉人,你嘗嘗。”
沈月疏搖搖頭,“我喝不下了。”
阮老板聞低笑一聲,抬手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臉,“小姑娘怎么還害羞起來了。”
這一舉動,令沈月疏如驚弓之鳥,猛然起身。
阮老板微微一驚,拉住她的胳膊,讓她坐下,“你緊張什么,阮叔又不能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