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安宮。
皇帝、皇后,以及太醫院的鐘太醫,皆被太后傳召至此。
宮門緊閉,所有的宮人都退到了殿外,殿內氣氛嚴肅。
鐘太醫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宋盡歡將香囊扔到他面前,“鐘太醫,說說吧,是誰讓你謀害陛下子嗣,要禍害大蒼江山!”
鐘太醫惶恐不安,渾身冷汗,“臣不敢!”
宋盡歡揭穿他:“你還不認?這紗梔香出自你手,本宮早已查驗過,這紗梔香所用的藥材,都是損害身體的。”
“女子長期佩戴于身,無法生育。”
“后妃之中,只有奚貴妃生了孩子,正巧是因為她侍寢時,位份不夠,還沒有得到紗梔香。”
“而她有了身孕后,這規矩就改了,貴人以上皆可得紗梔香。”
說到這兒,宋盡歡看向了皇后,“皇后,作何解釋?”
“什么位份發什么東西,可不是鐘太醫能決定的。”
皇后故作鎮定,衣袖下手心滿是冷汗,“這些是內務府定的,本宮并不知情。”
“再者說了,即便這香有問題,那也是鐘太醫一人所為。”
說著,眼神凌厲地看了一眼鐘太醫。
宋盡歡意味深長道:“可這鐘太醫,不是皇后提拔上來的嗎?”
誰不知道鐘太醫是曹家人。
現在想撇清關系可晚了。
皇后惱羞成怒,眼神凌厲瞪著宋盡歡,“長公主的意思是,本宮謀害陛下子嗣嗎!那紗梔香本宮也有!”
“你若說本宮指使鐘太醫,有何證據!”
她料定宋盡歡沒有別的證據,不然早就拿出來了。
皇帝震怒,“鐘太醫,如實交代,可從輕處置!”
皇后緊張不已,緊盯著鐘太醫,生怕他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來。
鐘太醫心知紗梔香被發現已經完了,無論是供出皇后,還是承認用紗梔香毒害皇嗣,都會牽連家人。
索性一咬牙,“臣……不知,臣冤枉啊!”
見他到了這份上還不認,太后怒斥:“你還不認!毒害皇嗣膽大包天,絕不輕饒!”
宋盡歡勸道:“后妃無法有孕,陛下沒有子嗣,對誰的好處最大?”
“此事絕不是鐘太醫一人所為,不如先留著他,細查此案,揪出幕后黑手!”
皇帝下令:“拖下去,嚴加看管!”
皇后慌了,連忙起身,跪在了皇帝身邊,“陛下,臣妾有罪!鐘太醫是臣妾提拔的,可臣妾卻是沒想到他會用這樣的手段,紗梔香有害,臣妾不知啊……”
“而且臣妾也常帶著那個香囊,若真是臣妾做的,臣妾怎么會自己也帶呢。”
宋盡歡冷冷打斷:“那紗梔香天天佩戴,與偶爾佩戴,藥效是不同的,并且一個月前的香囊,和新做的香囊,藥效也不同,危害自然也就不同。”
“況且皇后已經有了太子,那紗梔香對皇后來說,沒什么影響。”
皇后怒不可遏,“長公主,你說這些有證據嗎!”
宋盡歡唇角微揚,“還真是有。”
她看向太后和皇帝,“太后和陛下可還記得嫻太妃,她在進宮前曾跟方士學過煉丹和醫術,她會自制毒藥。”
“這紗梔香,太醫都查驗不出來,那必定不是常見的毒,嫻太妃或許能認出來。”
此話一出,皇后心頭一震,猛地攥緊了手指。
眼中的驚慌之色一閃而過,但宋盡歡敏銳捕捉。
太后吃驚,“嫻太妃?她不是瘋了嗎?”
皇后連忙附和,“就是,她是個瘋子,她的話也信得?長公主為了誣陷我,也是費盡心機了!”
宋盡歡不急不緩幽幽道:“現在是瘋癲,但未必沒有清醒的時候,讓太醫給她施針,醫治一段時間,只要有片刻清醒也能問出紗梔香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