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盡歡一驚,順著正月姑姑的視線往屋頂望了一眼。
沉聲道:“是本宮的義女,在門外。”
下一刻,門外傳來一聲驚呼:“啊!”
宋盡歡快步走出房間,來到江晴綰身邊,“怎么了?”
江晴綰有些受驚,指了指屋頂,“我好像看見個什么東西,嚇了我一跳。”
宋盡歡也抬頭往屋頂看了一眼,屋頂果然有人。
除了她,還有誰會到這冷宮來。
“走吧,回去了。”
江晴綰快步跟上,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想知道那冷宮里住的到底是什么人。
卻看見房門縫隙處,半張臉正陰森森地盯著她。
嚇得她連忙收回視線。
這地方也太滲人了。
長公主膽子真大。
宋盡歡腳步匆匆地離開,卻忽然前方路口出現一抹墨色身影。
負手而立,似乎在這里等著她。
“應國公好雅致,到這么偏僻的地方賞月。”宋盡歡幽幽開口。
應無瀾目光深邃地看著她,“長公主不是更有雅致,上元宮宴,竟來探望一個殺母仇人。”
“探望?”宋盡歡語氣帶著一絲冷意,“值此歡慶之日,更要來看看昔日仇人,看她過得多么痛苦。”
先帝還在時,嫻妃家族勢大,為爭寵毒害她母妃,害她和宋沉在冷宮待了那么多年。
也是嫻妃提議,讓她和親東漠。
才有了兇險的東漠之行。
后來宋沉繼位,先帝臨終前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可取嫻妃性命。
這些年來,留著嫻太妃性命,也算是遵從了先帝的遺囑。
至于怎么個活法,那就另說了。
生不如死的活,也是活著。
說完,宋盡歡眼神銳利地看向他,“怎么?你跟蹤本宮?”
方才屋頂上的人,應是他的人。
應無瀾漫不經心地往前走著,“路過而已。”
“長公主可知,嫻太妃身邊那個正月姑姑,是何身份?”
宋盡歡心中一緊,“一個宮人罷了,是何身份?”
應無瀾倏然一笑,“嫻太妃被禁冷宮,昔日舊仆都各尋出路,只有這正月姑姑,忠心不離,陪嫻太妃在冷宮一待就是十幾年。”
宋盡歡淡淡道:“是個忠仆,但并不奇怪。”
兩人并肩而行,隨意閑聊了幾句。
宋盡歡不知應無瀾發現了什么,但是并不重要。
有些事,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
翌日,宋盡歡拿了幾帖藥和藥方去了壽安宮。
“母后,這是我特地尋的一些方子,補身健體,便是不生孩子,服用也有好處。”
“但這藥不能陛下一個人喝,后妃也得喝才管用。”
“以我的名義往后宮送藥只怕引人起疑。”
聞,太后點點頭,“哀家送!”
“這藥喝多久能起效?”
宋盡歡答道:“最少兩三個月。”
太后很是高興,“甚好!但愿兩三個月后,后宮能有好消息。”
……
冬日寒意還未消散,鎮南侯獨孤聞便收到了一封長公主的書信。
看完書信后,獨孤聞面露疑惑之色,背著手走出房門,望了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