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硯吃喝玩樂,竟然欠了幾千兩。
賬都記在了公主府上。
以往倒也有此慣例,沈書硯在外花錢,記在公主府的賬上,后來看他毫無節制,便不許他賒賬了。
沒想到如今斷絕了關系,又開始了。
“讓他們去找沈家,沈書硯今后賒的每一分賬,公主府都不會給。”
“沈月疏也是一樣。”
要不到錢的掌柜們,只能拿著賬去找沈家。
當劉江玉看到那些賬目,臉色驟變。
“這么多錢?這上面不是寫了,記在公主府的賬上嗎?”劉江玉語氣凌厲,她哪舍得給這么多錢出去。
掌柜們態度強勢,“去過公主府了,說沈公子是沈家的人,這賬公主府不會還,得找沈家。”
“沈書硯是你們家的孩子吧?豈有賴賬之理?”
“若你們不認賬,那咱們只能去官府評評理了!”
劉江玉憂心忡忡,暉兒進了翰林院任職,早該升官了,就因為鬧了些難聽的傳聞,導致遲遲無法高升。
如今不能再鬧去官府了。
“給給給!”劉江玉咬咬牙,十分不情愿地把賬清了。
“我警告你們,下次再敢賒賬給他,我們沈家可不認這賬了!一分都不會再給!”
掌柜們也不磨嘰,拿錢走人。
但劉江玉心中氣難消。
臉色陰沉了一整日。
“這長公主教出來個什么敗家兒子!幾千兩幾千兩的往外花,我們沈家哪經得起這樣的折騰!”
劉江玉坐在花園石凳上,扇子扇著風,滿是怨氣。
顧云清正好送來茶水,眼角余光瞥見院外拐角處露出的衣角。
她一眼瞧出,那是書硯的衣裳。
唇角微揚,輕聲安慰道:“也不怪書硯,他本就是嬌生慣養長大的。”
“他在外賒的賬,本就該由長公主負責。”
聞,劉江玉煩悶地飲盡茶水,“可不是,公主府萬貫家財,不留給書硯要留給誰?”
“還想帶進棺材里不成?”
墻后,沈書硯將她們的談話聲聽得一清二楚。
公主府的家產是他的,沈家的家產也是他的!
……
入夏后,晝長夜短。
顧云清早早送沈書硯到私塾,將自己攢的幾十兩銀子給了他。
“今日好好待在私塾,若再讓你爹知道在外亂花錢,連我也要一起受罰了。”
沈書硯看著這幾十兩銀子,有些感動,“謝謝娘。”
目送著沈書硯去私塾。
還未進私塾大門,便有兩個少年迎了上去,與沈書硯勾肩搭背,說說笑笑。
“我這個月月錢已經被罰沒了,沒錢去斗蛐蛐了,你們自己去吧。”
陳家兩兄弟聞相視一眼,拉著沈書硯到角落,“沒錢?小問題!”
“我帶你去個地方,一會就把你這個月月錢賺回來了!”
沈書硯疑惑,“什么地方?”
“跟我走你就知道了!”
兩人架著沈書硯就走。
沈書硯瞧見沈家的馬車已經走遠,這才放心跟他們走。
而顧云清卻站在不遠處的巷口,靜靜地看著,唇角微揚。
片刻之后,沈書硯被帶到了一家地下賭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