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漠人退兵,蒼梧城已收復的消息,早已傳回京都。
雖沒有長公主的消息傳來,但似乎都默認長公主已死。
朝中已有大臣上書,為長公主立碑,紀念她的豐功偉績,給她的兒子封侯,給女兒封郡主。
沈家得知消息,喜不自勝。
若不是怕人說閑話,沈家都快要敲鑼打鼓的慶祝了。
劉江玉臉上的笑容藏不住,“暉兒,我看了個黃道吉日,三日后搬回公主府最合適。”
看著母親臉上的笑容,沈暉心中不是滋味,他攥著手心,不滿道:“娘,盡歡是我的結發妻子!”
夫妻十二載,即便他厭惡過宋盡歡,但終究有感情在,如今聽到她的死訊,心里像是被挖了一塊。
劉江玉連忙收起笑容,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長安慰道:“你還有兒女,還有云清,云娘也快生了,你要為他們考慮考慮。”
沈暉咬咬牙。
盡歡的死剛傳來京都,他就帶著沈家全家住到公主府,霸占家產,這讓世人如何看他?
“我先帶書硯和月疏回去,等時機合適再安排你們搬進去。”
“好,聽你的。”劉江玉自然是不急,反正公主府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這幾日,老大和老三對他們家態度都和善了不少。
總算是能揚眉吐氣了。
翌日。
沈暉帶著沈書硯和沈月疏回了公主府。
雖然裴姑姑在公主府坐鎮,但也攔不住沈暉他們三人回來住。
半日的時間,沈暉布置起了靈堂。
停了一口空棺。
獨自守在靈堂,獨自哀傷。
裴姑姑見狀,嘆息勸道:“駙馬,還沒有確切的消息傳來,長公主吉人自有天相,或許……”
沈暉面容蒼白,眼神黯然,靜靜地燒著紙,“裴姑姑不必安慰我。”
“蒼梧城已經從東漠人手里交換回來,盡歡會是什么下場,大家都知道。”
“只恨我沒來得及跟她一起去蒼梧城,陪她最后一程。”
說著,沈暉眼角有淚劃過,聲音也有些哽咽。
裴姑姑見他如此傷心,也不好再多話,便轉身離開了。
府中氣氛低沉而壓抑。
充斥著不安與悲傷。
沈暉在靈堂一守,就守了整整三日,單薄的身影跪在靈堂里,十分憔悴。
“三日粒米未進,這可不行。”裴姑姑趕緊去后廚讓人備些吃的。
江晴綰欲又止。
望著駙馬跪著的身影,十分懷疑,這是不是苦肉計?
而這消息也傳到了宮里。
皇帝得知后,微微一驚,“守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
“但愿他是真心。”
曹皇后送上參湯,緩緩開口:“畢竟十載夫妻,終歸是有情意在的。”
“現如今最傷心的想必就是他了。”
皇帝神色凝重,重新拿起了請求為沈書硯封侯的折子。
重新考慮了起來。
“沈書硯頑劣,年紀尚小,若封侯恐難堪大用。”
皇后眼珠一轉,提議道:“沈書硯是年紀尚小,但不是還有個駙馬嗎?”
“駙馬對長公主是真心就夠了,他原先不是忠勇侯嗎,若有個侯爵之位,他們一家也能永享富貴。”
“長公主是在蒼梧城出事的,不如就把沈暉調去蒼梧城,也好成全他們一家。”
聽到這里,皇帝眸光一暗,長姐生死未卜,皇后便急著將他們趕出京都了。
利落合上折子,“此事再考慮考慮。”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