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沈暉微微一怔。
看宋盡歡那蒼白的面容,身體虛弱還身處這樣兩難的境地,心中又生出一絲不忍。
宋盡歡極少在他面前露出這樣柔弱的樣子,她一向強勢,納妾提都不能提,可這次卻給他納了七個。
沈暉坐到床邊,拉住她的手,聲音溫柔了許多,“我只是覺得這太委屈你了。”
宋盡歡搖搖頭,揚起一抹笑,“你們沈家滿意了,我就不委屈,至少我不會被罵是斷了沈家香火的罪人。”
沈暉心中一緊。
爹娘這樣罵過她?
“盡歡,我再也不會讓你受這樣的委屈了。”沈暉握緊她的手,眼神堅定。
宋盡歡笑了笑,“別管我了,你去忙吧,事情還多著呢。”
光是顧云清那里,就有得他頭疼了。
沈暉不想納妾,但沈家上下齊心,非要他開枝散葉,根本不容他拒絕。
兩日時間,七位妾室便都抬進了門。
沈暉也留在了沈家,享齊人之福。
顧云清哭得昏天暗地,只覺得天都塌了。
宋盡歡心情極好,打理完花花草草,躺在椅子上翻起了云燼遞來的話本。
“公主重傷臥床,駙馬妾室納了七房,昔日情深為假,男人最擅偽裝……”
念完,宋盡歡輕笑一聲:“你去哪兒找的話本先生,寫得倒是不錯。”
一旁的江晴綰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回公主,是奴婢寫的。”
宋盡歡眼眸一亮,“竟是你寫的。”
“本宮想起來了,之前書硯的課業都是你做的,以前也上過私塾吧?”
江晴綰點點頭,“娘在世時,上過。”
只是娘去世后,那個家便容不下她了。
宋盡歡心中感慨,是個命苦的,父親家不待見她,外祖家也不待見她。
“明日袁夫子來講學,你同月疏一起去聽。”
“今后雜活無需你做,專心讀書。”
江晴綰震驚失色,“不妥吧公主,奴婢怎么配聽袁夫子講學。”
袁夫子曾是內閣大學士,告老之后時常去書院講學,權貴之家尚難請到袁夫子,她一介奴婢,豈有這個資格。
“本宮說的,照做便是,讓你讀書,是將來用得著你。”
聽到這里,江晴綰才答應下來。
只要是為公主做事,她愿意。
兩日時間,話本在城中傳開。
沈暉的深情愛妻名聲,已不復存在。
“他不是駙馬嗎?駙馬是入贅到皇家,怎么還能納妾?也就是長公主心軟不計較。”
“以前看走了眼,沒想到是個負心薄情之人!”
這話本甚至傳到了皇帝的面前。
令宋沉對沈暉意見頗深,特地下令:“今年中秋宮宴,沈暉不必入宮了!朕不想見到他!”
沈家這才慌了,急急忙忙把沈書硯送到了公主府,讓宋盡歡帶著他去參加中秋宮宴。
看到沈書硯,一些不好的記憶涌上心頭。
前世她與宋沉的關系逐漸變得惡劣,一是曹震海之死,二便是這次中秋宮宴,太子險些喪命。
這一次,她不想帶沈書硯入宮了。
偏偏這時德公公來傳話,讓宋盡歡帶著孩子去參加宮宴。
還提醒道:“公主做的杏花酥,陛下可是饞了許久,若是公主得空的話,不妨做些帶進宮。”
又是杏花酥。
宋盡歡應下,“本宮知道了。”
前世就是她做了杏花酥帶進宮,差點吃死了太子宋元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