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哥,我……”他聲音發顫,想說什么,卻不知從何說起。
李銳結束了通話,轉過頭看他,眼神復雜,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審視。
“業仁,”他的聲音低沉下去,“你昨晚送她回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一點細節都不要漏,全部告訴我。現在!”
就在這時,李銳的目光忽然定格在王業仁身后的某個點,眼神驟變!
王業仁下意識順著他的目光回頭。
主臥的窗戶!
那扇一直緊閉著、被厚重窗簾嚴實實遮擋的窗戶,不知何時,窗簾被拉開了一條窄窄的縫隙!
就在那條縫隙后面,緊貼著玻璃——
一張臉!
慘白,扭曲,眼睛睜得極大,幾乎看不到眼白,只有兩個黑漆漆的洞,正直勾勾地、一動不動地隔著玻璃,盯著衛生間門口的他們!
是劉秋貞?!
不!
那不是劉秋貞!
那張臉……更像是一個……人偶?或者……一張被畫得極其逼真、卻僵硬詭異的面具!
但那雙漆黑的眼睛里,卻仿佛凝聚著實質性的、瘋狂的惡意!
“誰?!”李銳暴喝一聲,槍口瞬間抬起指了過去!
幾乎在同一時間,那張臉猛地向后退去,消失在窗簾的縫隙之后!
“操!”李銳低罵一聲,如同離弦之箭般沖出衛生間,撲向主臥窗戶,一把徹底扯開窗簾!
窗外是樓體的外墻,空無一物,只有樓下遙遠的地面。沒有任何可以立足的地方。
對面樓的窗戶都距離遙遠,安靜地反射著天空的光。
剛才那張臉……仿佛只是一個幻覺。
但王業仁確信自己看到了!李銳也看到了!
那是什么?!
李銳猛地推開窗戶,探出身急速向下、向左右查看。沒有任何人影,沒有任何異常。
他縮回身,臉色鐵青,對著耳麥急速低語:“注意!可能有人在外墻或對面樓層窺視!目標特征不明,可能佩戴面具!立刻封鎖樓下區域!搜查所有可能藏身點!”
他關掉耳麥,回頭看向嚇得魂飛魄散的王業仁,眼神銳利得可怕:“你之前說,她是一個人住?”
王業仁猛點頭,舌頭打結:“物…物業說的!就她一個!”
“剛才那個……絕對不是她。”李銳的聲音冷得掉冰渣,“這屋里,或者這附近,還有別人。”
還有別人?
王業仁如墜冰窟。
這意味著什么?劉秋貞不是唯一的瘋子?她還有同伙?或者……她才是受害者?而那個窺視者……
遙遠的警笛聲,由遠及近,凄厲地劃破了小區的寧靜,正快速逼近。
李銳深吸一口氣,抓住王業仁的胳膊,力道大得驚人:“警察馬上到了。記住,從現在開始,除了我,不要對任何人說一句話。一個字都別說。等我律師來。”
王業仁茫然地看著他。
律師?
為什么需要律師?
他不是受害者嗎?他不是來報案的嗎?
警笛聲越來越近,像一張正在收攏的網。
李銳盯著他,眼神深處是他完全看不懂的復雜情緒,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道:
“這里這么多血,人卻不見了。”
“業仁,第一個發現現場的是我們。”
“而現在,唯一能說清昨晚你和她分開后到底發生了什么的人……”
“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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