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師王鵬展(八)
第三十五章著書立說
承相痊愈后,王鵬展的生活重心徹底轉回了家庭和相術的系統化整理上。佐藤教授寄來了正式的合作研究提案,但王鵬展婉拒了長期駐日的要求,改為每季度短期交流的模式。他深知,兒子的天賦需要引導,妻子的心需要安定,而自己探索相術的道路,也必須深深扎根于這片生養他的土地。
書房里,那本暫定名為《相術新解》的手稿日漸增厚。王鵬展不再滿足于零散的案例記錄,他開始構建一個全新的框架:
相形篇:系統梳理傳統面相、骨相、手相、體相的形態特征及其與性格、命運的關聯。他摒棄了古籍中過于玄虛或宿命論的表述,代之以更客觀的描述和概率性判斷,強調“相由心生,境隨心轉”的能動性。他繪制了更精確的面部十二宮位圖,詳細標注了不同紋路(如懸針紋、魚尾紋、法令紋)的成因與可能的預示范圍,并附上大量驗證案例。
相氣篇:這是他最具突破性的部分。王鵬展詳細描述了“氣場”的觀察方法(半冥想狀態、視覺焦點調整),定義了不同顏色、形態、強度氣場所代表的情緒狀態、健康狀況及短期運勢傾向(如灰黑主病厄滯澀,紅赤主怒氣沖突,明黃主智慧通達,粉金主貴人機遇,淡紫主靈性超凡等)。他特別強調了氣場變化的動態性,以及環境氣場對個體的影響。這部分內容,他大量參考了與沈清雨合作整理的實驗數據,并引入了“能量場”、“生物光子”等現代術語進行類比解釋。
相骨篇:基于《麻衣相術》殘篇、《摸骨秘要》及自身實踐,王鵬展謹慎地闡述了“相骨”的境界。他著重描述如何通過“靈觸”感知骨骼形態(如額骨的寬窄隆陷、枕骨的凸起程度、顴骨的走勢、鼻骨的挺直或歪曲)來推斷先天稟賦、潛在體質弱點、重大命運轉折點(如早夭、大器晚成、遷徙、重大傷病預警)以及精神特質(如意志力、記憶力、創造力)。他強調“相骨”需極高的天賦和道德自律,因其觸及更深層的生命信息,濫用危害極大。這部分他寫得尤為謹慎,只記錄可驗證的核心原則,許多秘法僅以暗示或需特定條件才能解讀的符號記錄。
他開始有意識地記錄承相展現出的特殊觀察能力,作為“天賦與后天環境互動”的獨特案例,小心地寫在另一本加密的筆記里。
“爸爸,你在寫‘看人’的書嗎?”一天,承相趴在書桌邊,好奇地看著父親奮筆疾書。
王鵬展放下筆,摸摸兒子的頭:“是啊,爸爸在把怎么‘看’人、‘看’事的心得記下來。”
“那‘看’東西呢?”承相眨著大眼睛,“張爺爺家那個舊柜子,里面有個小盒子,閃著綠光,張爺爺自己都不知道呢。”
王鵬展心中一動。幾天后,他帶承相去拜訪鄰居張老。閑聊間提起承相的話,張老將信將疑地挪開柜子,果然在背后一個極其隱蔽的暗格里,發現了一個祖傳的翡翠鼻煙壺,正是翠綠欲滴。
“神了!這孩子...”張老驚愕不已。王鵬展連忙解釋是孩子眼尖,心中卻明白,承相看到的“綠光”,正是物品上蘊含的“寶氣”或長久積累的“人氣”。
第三十六章天賦初顯
承相的特殊能力,如同璞玉,在王鵬展有意識的呵護和秀蘭半信半疑的默許下,漸漸展露光彩。這孩子似乎天生就能感知到常人無法察覺的“信息場”:
他能一眼看出剛認識的小朋友是“暖烘烘的太陽”(性格開朗健康)還是“濕漉漉的小草”(心情低落或身體不適)。
他能指著校園里一棵看似普通的槐樹說:“它不高興,根被壓疼了。”后來學校修水管,果然發現樹根被水泥封住了一大片。
他甚至能模糊地“讀”到物品上殘留的強烈情緒印記。一次,秀蘭帶他去舊貨市場,他死死拽著一個舊銅鈴鐺不放,說“它在哭”。攤主后來才支吾著說,這鈴鐺是從一個孤寡老人遺物里收來的。
王鵬展沒有急于教導兒子復雜的相術理論,而是引導他學會描述和分辨這些感知:這是顏色?是溫度?是聲音?還是某種感覺?他教承相靜坐,學著像爸爸那樣“靜下心來聽”。更重要的是,他反復告誡兒子:看到什么,除非必要,不要輕易說出來;這種能力是為了幫助人,理解事,而不是炫耀或窺探。
秀蘭起初憂心忡忡,怕兒子成了“小怪物”。但看到王鵬展耐心引導,承相也依然是個活潑愛笑的孩子,她才慢慢放下心來,甚至開始學著用孩子能理解的方式,教他一些基礎的人情世故,告訴他什么場合該“裝看不見”。
沈清雨得知承相的天賦后,寄來了一些兒童心理學和超常兒童教育的書籍。信中,她的語氣保持著學術性的關切,但字里行間那份克制的距離感,王鵬展感受得到。她已不再頻繁出現在王家,研究工作主要通過信件和林教授轉達。王鵬展心中有一絲悵然,卻也明白這是最好的局面。他將對沈清雨的欣賞和感激,深深埋藏,化作學術上更嚴謹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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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風起青萍
王鵬展在省社科院的地位日益穩固,他的研究小組吸引了更多跨學科人才加入。與佐藤教授的合作項目也順利啟動,重點研究不同文化背景下“氣場”感知的共性與差異。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一份措辭嚴厲的內參文件悄然流傳開來。文件署名是科技局的周明副局長和省社科院的孫德才教授。文件的核心觀點直指王鵬展的研究:
1.方法論質疑:指責其核心的“氣場觀察”和“相骨診斷”嚴重依賴主觀經驗和個人天賦,缺乏可重復的科學實驗驗證,違背了唯物主義認識論。
2.封建迷信回潮:批判其研究中夾雜的“通靈”、“沖撞”、“寶氣”等概念,是披著“科學化”外衣的封建迷信復辟,尤其涉及兒童案例的部分,有“妖惑眾”、“摧殘幼苗”之嫌。
3.國際合作風險:質疑與日本佐藤教授的合作,認為其研究的“靈視”、“骨相遺傳”等內容具有神秘主義色彩,可能涉及非科學甚至有害思想的滲透,要求嚴格審查合作內容和成果輸出。
4.占用科研資源:認為此類“非主流”、“高風險”研究占用了寶貴的科研經費和人才資源,擠占了真正服務于國家建設需求的研究項目。
這份文件像一顆投入池塘的石子,在保守派學者和部分官員中引起了不小的漣漪。王鵬展的研究項目經費審批被暫緩,原定的成果發布會也被要求“重新評估內容”。
林教授氣得在辦公室里拍桌子:“又是孫德才!還有那個周明!他們就是見不得別人做出成績!什么封建迷信,小王的研究報告里哪一句不是基于觀察和邏輯?”
王鵬展反而顯得平靜。他經歷過比這更嚴峻的批判。他深知,根深蒂固的偏見和學術上的門戶之見,不是靠一時意氣能解決的。
“林老,清者自清。”王鵬展將那份內參復印件收進抽屜,“他們質疑主觀經驗,我們就拿出更多可驗證的案例和統計數據。他們扣帽子,我們就更扎實地做好研究,用事實說話。至于國際合作,一切流程都合規合法,佐-->>藤教授的研究也是嚴肅的學術探索,我們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