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悅啊。”
顧太太每一次對她不能應付顧寒聲表達失望的時候,就會那樣深深的,嘆息著叫她的名字,好像其中蘊含著無比的擔憂。
“我真心希望你們好,可是你總是叫我失望,你善良,卻又這么軟弱,很容易被人拿捏住,要我怎么放心你,你們以后的日子該怎么辦?”
鄭寶悅愣了一下,“我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
“我早就說過,這個家遲早要交給你們年輕人的,可是你啊,你要拿出手腕來,寒聲不把你的話當回事,外面的花花草草也隨便招惹,這樣下去,你要怎么跟他過日子?我不能手把手教你一輩子的,寶悅啊,你懂我的意思,對嗎?”
鄭寶悅被那只手拍在肩頭,心頭震了一下。
顧太太的聲音已經遠了,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整座園子已經只剩下她一個人。
鄭寶悅想,她是知道的,顧太太的意思。
斬草除根。
李善儀一出現,所有的平靜會被打破。
她要盡快斬草除根。
顧太太快步走著,若有人看清她的面色,便知道她此刻的怒氣已經難以抑制。
張管家剛才來電,說那李善儀被路家那個帶走了。
不對,以路家的小子的德行,要把人弄走,早就在宴會上動手了,怎么這么晚才攔住她們?
“張管家,你說,人是在哪里被帶走的?”
“在醫院……”
顧太太回到了屋子。
侍香師依然在那里,調配她的安神香,隔著裊裊的煙霧,推門進來的顧太太早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端莊自若。
她一只手撐著桌案,侍香師趕忙上前扶著她,見那張帶著怒色而泛白的臉,正因為忍耐而微微抽搐。
“他早就計劃好了,就等著我把人弄過去……”
“我這是養了只白眼狼啊……”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