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寶悅從來沒有懷疑過她的說辭。
她,她親生母親,甚至那個和自己不夠親近的父親,他們一家人是最無辜的受害者。
那個女的……頂著自己名字和身份活了這么多年的李善儀,她和吳茹文一樣,都該死。
顧寒聲手上工作到了尾聲,天色也晚了。
他看著靠在沙發上對著手機看得入神的女人,走過去,腳步聲不輕不重。
鄭寶悅回過神,無意識地咬著下唇。那不是屬于鄭寶悅的表情,她愣了一下,扯起微笑,朝他軟聲喊:“寒聲?你工作完了嗎,我們要走了嗎?”
他冰冷的視線從她臉上掠過。
那張相似的,卻讓他倍感厭倦的臉。
他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女人能忍耐,忍耐自己的冷待,忍耐其他人將她認作另一個人的目光,半響,他冷聲說:“走吧。”
他沒等鄭寶悅,像是沒看到她伸出來的手,任憑她尷尬的等著他來牽起自己,而顧寒聲已經轉身推門出去。
她們明明一模一樣了。不,她和那個冒牌貨沒有可比性。
她才是真的鄭寶悅啊。
可顧寒聲為什么對她這樣冷待?
可是她每次回到那個她并不熟悉的鄭宅,她的親生母親總是會那樣看著她,她對自己不夠滿意,哪里不滿意?她對該死的大提琴不夠有天賦,日夜追趕也只得到一句資質平平,她原本就長得和鄭寶悅不同,可是她為了把自己塞進了名為鄭寶悅的殼子里進入了手術室。燈光打在自己臉上,她沉入無盡的疲倦里。
她再也不是李善儀,她徹底擺脫了那個土氣的,糟糕的名字,還有那種貧窮而痛苦的人生。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