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疑問

你知道樓上的人是誰嗎？

你知道他們想要的是什么嗎？

顧寒聲沒有說話，她也沒有再說。

眼神傳遞出去的信息在黑暗中也許是一廂情愿的幻想。她的手腕疼過了，變成酸麻的無力感。

她站了好久，看著顧寒聲背起謝小荷往樓下走，他很高，謝小荷像一個小小的玩偶，掛在他肩膀，輕巧，但他每一步都走得很穩。

謝小荷緊閉嘴巴，他們之間有什么很奇怪的氣氛，她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腦子是亂的，但她的耳朵很尖。

顧寒聲沉默地接收了李善儀的疑問。他去而復返，又絲毫沒有在意那個“消失的肇事者”，他對發生了什么好不關系，卻又對她伸出手。

張秘書說羅岷來過，但現在消失了，在見過來到梨城的，他這位親生母親之后。

顧寒聲撥了一個電話，羅岷含糊其辭。

又有多難猜測？他的朋友無一例外，都會倒向另一邊――所謂的為他著想，而無視他的意愿的那一邊。

他們和演員都有什么區別呢。

顧寒聲把那個昏迷的女孩送上了車，司機老陳問，“這可怎么辦哇？”

他知道老陳的意思。

那女孩有一張肖似鄭寶悅的臉。

發現自己的手心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劃破了。他沒當回事，轉過身去，背著謝小荷在樓梯臺階往下走。

她想，要是他回頭就好了。

皮鞋踩在木樓梯上，嘎吱的聲音停了，他回頭，灰暗的樓內無光，黯淡，他循著剛才的方向看，兩個人在超市而渾濁的黑色中，找到屬于彼此兩道模糊的灰色影子。

她問：“你為什么來？”

為什么來？

為什么明明選擇了另一個方向，還是回來了？她記得模糊的

聲音在空曠的樓內，有悶重的回響。

他望向那個灰色影子，微微垂眸：“你想要我來，所以我來了。”

李善儀靜靜地看著他。

“還有問題嗎？”

“你呢，你有什么要問我的？”

李善儀猝不及防的拋出那句話。

你有什么問題要問我的？

他沒有發現，她的聲音有一點點發顫，黑暗之中，她不知道何時睫毛顫動著。

舊樓梯里，有沙沙作響的聲音，像是蟻蟲老鼠在黑暗中爬行，很小的窗口在樓下透進來的光，是舊得只發出微弱白光的門前燈泡。

顧寒聲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收回目光。

“回去再說吧。”

謝小荷一路都安靜地不像話。

她慢慢緩過了勁，說話也不成問題，但她這天實在很累。

回到民宿的時候，李善儀安頓好了謝小荷。

小荷躺在床上，顧不上休息，仰著頭問：“你為什么不和顧先生說清楚？”

她有耳朵，也有眼睛，聽得很清楚，也猜得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