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儀也推門出去看,小狗蓄勢待發,被她眼疾手快擋了回去,門又關上,急得小狗直打轉。
顧寒聲和裝修師傅對著圖紙說什么,倒不像是真的不懂的樣子。她瞧過去,對方就覺察她的目光,便朝她柔和地一笑。
她刻意不要去想,但越是這樣,越是會在意,他每一個動作都變成要分析的數據,這個笑是幾分真,幾分假?
她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知道他在那場事故到底是什么樣的一個角色。
祝o說,“顧先生讓我有機會和你再見,也讓我告訴你,黎氏近些年從鄭家搶來的合作快要出問題了,黎小姐可要小心些啊。”
字面意思上,顧寒聲沒有要對黎氏下手,反而是要提醒她。
黎茵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祝o卻不再說了。
李善儀也不知道,面具上的通訊器告訴自己,“鄭小姐”該登場了。
她這才發現,面具并不只是面具,她是某個人找來扮演“鄭小姐”的,而陰差陽錯,進來的不是演員,而是意外闖入的李善儀。
祝o離開,李善儀從窗簾后走了出來。
她和黎茵見了一面,以“裝神弄鬼”的假鄭寶悅的身份。
裝修聲音停了,到了晚飯時間,今天的進度也告一段落。
這感覺并不好。
沒人愿意懷疑一個自己曾經相愛的戀人,懷疑他對自己的愛也許是假的,懷疑他也是推動自己“死亡”的一部分原因。那讓李善儀覺得難受。她定定地看著顧寒聲,心里想,算了吧。但腳下步子沒有挪動,注意力死死鎖在他身上。
他在裝修垃圾堆了滿地的院子里,白毛衣變得灰了,夕陽是橘紅,烤得他的身上溫暖而平靜,他們好像在這一刻是沒有不同的。
“善儀姐!”謝小荷噠噠跑出來,“開飯了嗎?”
顧寒聲也學謝小荷,很親近地叫她,“善儀,開飯了嗎?”
忽如其來的親昵語氣,把謝小荷也聽懵了。
李善儀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
“顧先生,你有什么難之隱嗎?”
他神態自若,“是有一件事,你過來一下。”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