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其他幾個姐妹,一個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東拼西湊地想給清韻籌點錢。
只是,她們手里頭的那點兒銀子,跟要還的債比起來,簡直就是杯水車薪,壓根兒不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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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財都是身外之物,人沒事兒就好。”
茅母一下一下輕拍著清韻的后背,柔聲細語地安慰著。
清韻緊緊依偎在母親懷里,哭得梨花帶雨。
那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
為了開這間酒樓,她可是跟錢莊借了一大筆銀子。
從最初的選址、裝修,到招伙計、打點生意……
這一路下來,她不知熬了多少個通宵,費了多少心思。
這酒樓,就跟她親閨女似的,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可現在呢?
銀子還沒還上,酒樓就這么一把火給燒沒了,啥也不剩了。
錢莊的人天天上門催債,房東那邊又鬧著要賠錢……
清韻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
平日里,她總是一副天塌下來都不怕的模樣,好像啥事兒都難不倒她。
可這回,她是真撐不住了,哭得嗓子都啞了,眼睛也腫得跟桃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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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這天,仇王陪著錢側妃,從宮里請安回來。
“你先回府吧,我還有點事兒要處理。”
仇王淡淡地撂下一句話,就讓錢側妃自個兒先回去了。
錢煜心里頭雖然有些不痛快,可也不敢多問,乖乖地應了一聲,就上了馬車。
可她剛回到王府,屁股還沒坐熱乎呢,就瞧見一群下人,抬著好幾個大箱子,嘿咻嘿咻地往外走。
“這是干啥呢?”
錢煜眉頭一皺,叫住一個領頭的,開口問道。
管家一見是側妃娘娘回來了,趕緊點頭哈腰地迎了上來。
“回娘娘,王爺吩咐了,讓奴才們把這些東西搬出去。”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拿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子。
錢煜的貼身丫鬟眼尖,一眼就瞅見了那些個箱子,
“這……這不是庫房里頭放金銀的箱子嗎?”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錢煜這下可真是有點慌了。
這王府的錢財,可都在她手里管著呢。
這么幾大箱子金銀,少說也得有個幾萬兩吧?
她又瞅見,有個下人懷里還抱著個匣子,鼓鼓囊囊的。
要是沒記錯,那里面裝的,可都是銀票啊!
“王爺打算帶走這些銀兩?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錢煜的聲音都有些發抖了。
管家一臉的為難,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半天憋不出一個字來。
“回娘娘,王爺只吩咐奴才們照辦,至于這其中的緣由……奴才們也不敢多問啊。”
他低著頭,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生怕說錯一句話。
見錢煜沒再吭聲,管家又趕緊補充了一句:
“王爺交代的差事,奴才們哪敢耽擱?懇請娘娘大人不要生氣!”
說完,他又深深地鞠了一躬,趕緊招呼著下人們,把箱子抬走了。
錢煜站在原地,看著一行人越走越遠,臉色陰沉得都快滴出墨來了。
她好歹也是這王府的側妃,平日里掌管著中饋,也算是半個當家人。
可現在,仇王連個招呼都不跟她打,就一聲不吭地從庫房里搬走這么多錢財,這算哪門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