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對這位老師,敬重得很。”
“當年,母后為太子選妃,曾私下問過太子的意思。太子當時就說,若能娶寧小姐為妻,便是他的福氣。母后一聽,也覺得這門親事不錯,便派人去寧府提親。”
“誰知,天有不測風云。寧太傅突然染了重病,臥床不起。寧小姐為了照顧父親,便隨寧太傅一道回了老家。這一耽擱,就是好幾年。”
“后來,寧太傅過世,寧小姐守孝三年。再后來……就沒了音訊。誰曾想,今日竟在這里遇上了。”
清漪聽得津津有味,連連點頭:“原來如此,真是造化弄人。”
“誰說不是呢!”七皇子也跟著嘆了口氣,“要我說,這可真是天賜良緣!你說,是不是,王兄?”
太子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正站在廊下,臉色有些陰沉。
“太子哥哥,原來那位寧姑娘,竟是你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啊!”清漪卻是不怕他,笑嘻嘻地迎了上去。
七皇子也忙不迭地點頭附和:“可不是!王兄與寧姑娘,這可是‘千里姻緣紅鸞閣’!這回,總該成了吧?”
看著這倆小的一唱一和,擠眉弄眼的樣子,太子又好氣又好笑。
他剛想開口訓斥幾句,卻見這倆機靈鬼,早已一溜煙地跑遠了。
只剩下他一人,站在原地,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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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臘月,大牢里更是冷得像冰窖。
幾塊木板搭成的簡陋床鋪上,鋪著一層薄薄的干草,一條看不出本色的被子,胡亂地堆在一角。
古子云霆蜷縮在墻角,身上單薄的囚衣,根本抵擋不住這刺骨的寒氣。
他緊緊地裹著那條破被子,卻還是冷得牙齒打顫。
胳膊上,幾道觸目驚心的鞭痕,已經結了痂,但仍隱隱作痛。
晚飯,依舊是兩個硬邦邦的冷饅頭,一碗稀得能照見人影的米粥。
古子云霆餓得前胸貼后背,卻實在沒什么胃口。
這暗無天日的牢獄生活,真不知何時是個頭。
沈家臨時租住的小院里。
古母憂心兒子,已經幾日幾夜沒合眼了。
一雙眼睛,紅腫得像桃子,嗓子也哭啞了。
“娘,您別再哭了。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古子書端來一碗熱茶,輕聲勸道。
子h也拿了條熱毛巾,替母親擦拭著臉上的淚痕:“四郎說得對,娘,您可千萬要保重身子。大哥若是知道您這樣,心里更要難受了。”
“咱們帶來的銀子,已經所剩無幾。再這樣下去,怕是連這小院都租不起了。明兒個,我去尋個短工,多少掙些銀錢,補貼家用。”古子書放下茶碗,一臉堅毅。
“四郎,我也跟你一起去。”子h也站起身來,“我在家也幫不上什么忙,不如出去做些零活,也能減輕些家里的負擔。”
古母看著懂事的兒女,心里更是難受:“是娘沒用,連累了你們……”
“娘,您別這么說。”古子書連忙打斷,“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只要咱們齊心協力,一定能渡過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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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皇家道觀的觀景樓上,一片銀裝素裹。
月華如練,傾瀉而下,將整個世界都染上了一層清冷的光輝。
太子獨自站在欄桿旁,眺望著遠處的山巒。
夜風吹來,衣袂飄飄,更顯得他身姿挺拔,氣質卓然。
“殿下,夜深露重,仔細著涼。”
身后,傳來一個輕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