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被后面趕過來的裴z楓急匆匆送進自家旗下的醫院,甚至驚動了裴司澈和裴夫人,裴老爺子和裴老夫人。
不是因為那兩槍本身怎么樣,而是因為傷口長時間泡水,引發了嚴重的炎癥與高燒。
好在經過搶救,沒有生命危險,只是需要休整一段時間,而裴z楓已經去著手收拾叛徒了。
“看到了嗎?這就是高估自己,低估敵人的后果。”盛安織指著電子光屏上顯示的、城郊江邊戰斗后的照片道。
“拿五十人對抗人家五百人,甚至可能更多,如果不是跳江跳的快,這五十個人都得折在那里。”
顧清寄點點頭:“看到了,大哥此舉還是太冒險了。”
這簡直就是一場以命相搏的豪賭,稍有差池就可能全軍覆沒。
屏幕上是一片狼藉,血跡斑斑點點地灑在草叢與沙石間,還有一些丟棄的武器裝備散落四處。
盛安織想起來就后怕:“明明有更穩妥的辦法,卻非要冒這個險,真是瘋了。”
“你以后要是這樣,別怪我跟你翻臉,”她轉頭看向顧清寄,“不管做什么任務,都要把自己的安危放在首位,聽見沒有?”
“聽見了聽見了,寶貝放心,我以后絕對不這樣。”顧清寄舉手發誓,心里其實很理解裴z竹的做法。
裴家樹大招風,暗處的敵人環伺。
裴z竹看似疏忽,遭到沉重打擊的行動背后,未嘗不是為了保護更重要的人,獲得更大的利益。
他以自身為誘餌,引動各方勢力的目光聚焦于城郊江邊,又故意讓局勢呈現出一邊倒的“慘烈”。
不僅可以降低各方敵人的警惕,還可以方便裴z楓暗中調動裴家的精銳力量,給他們個致命一擊。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那兩槍看似驚險,實則全在裴z竹的算計之中,不過是為了讓戲演得更逼真些罷了。
她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其實大哥還是挺疼二哥的,不然這兩槍就該落二哥身上了。”
盛安織嗤了一聲:“這是什么很值得炫耀的事嗎?”
“為了迷惑對手而把自己搭進去確實不值當,”顧清寄噎了一下,給她出餿主意,“要不你打電話罵他們一頓?”
“你說得倒是輕巧,我敢嗎?”盛安織揉了揉太陽穴,“哭一哭還行,萬一罵狠了,再被他們翻舊賬怎么辦?”
“瞎說,”顧清寄不信,“你從小乖到大,能有什么舊賬可翻?”
“早戀啊,顧少將,”盛安織啼笑皆非,“你到現在都還沒認清自己的地位嗎,你就是我的舊賬啊。”
“十九歲還算早戀啊?我十九歲的時候家里都打算給我訂婚了。”
顧清寄感嘆了一下,見盛安織表情有些不對,立刻求生欲極強地補充了一句,“但是!沒訂成!我出任務去了!”
盛安織幽幽地問:“你還想訂婚?”
“怎么可能,那都是家里的長輩一廂情愿,我根本沒答應,你可以置疑我任何事,但你不能置疑我對你的心。”
盛安織伸手抓住她的領子,將人拽跪在地上,在她唇上淺啄了一下。
顧清寄剛想反客為主,就被她拉著站了起來:“回去吧,別讓大家擔心。”
顧清寄不以為然,把人逮在懷里又親了幾下,才和她一道回去。
主殿里,眾人三三兩兩,散漫地坐著,見兩人回來,顧清宥站了起來,關心地問:“回來了,沒什么事吧?”
“沒什么事,已經解決了,放心。”
顧清寄隨口應了一句,和盛安織一起看向坐得比較遠,仿佛和他們這邊隔了個楚河漢界的盛有羲等人。
盛有羲隨意地坐在地上,和宋惜墨一起,仔細地翻看著云挽箏送來的犯罪證據。
陳聽晚、溫辭雪、謝熾瀟和程千遲也圍坐在一旁跟著看。
盛有羲沒什么表情,只是一頁一頁緩慢地翻著,眸底暗得嚇人,宋惜墨五人倒是氣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