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織被這姑娘用力拽了回來,手腕當即就紅了一片。
她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氣,還好有人攔,不然她的戲就唱不下去了。
就在這時,羅盤又緩緩地轉動了起來,最后指向了方大師自己。
方大師瞳孔猛地一震,震驚毫不掩飾,喃喃低語:“這怎么可能……”
還是剛才那個眼尖的村民:“羅盤又轉了,方大師,羅盤指向了你是怎么回事?”
“方大師,原來是你!”盛安織哭得戚戚怨怨,“旭軒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其實她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顧清寄悄悄地移到了方大師的后面,羅盤實際上指的是與方大師站在同一個方向的顧清寄。
畢竟她只是提供了些許助燃劑,顧清寄才是真正打翻火燭燒了靈堂的人。
“不可能,貧道完全沒有理由做這樣的事,之前也從來沒有過羅盤出錯的事例。”
“這只能說明,從一開始,羅盤指的就不是李雯雯小姐,而是站在她身后的人。”
方大師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問題。
盛安織靠在救了她的姑娘懷里,漂亮的眼睛冷得像寒潭,沒有半分溫度。
村民們面面相覷,一個大嬸茫然地問:“可是,剛才雯雯丫頭的身后沒有人啊。”
“那就說明有人沒來,方才就藏在李雯雯小姐的身后,而現在,藏在了貧道的身后!”
一石激起千層浪。
村長陰沉的眼神緩緩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大家都看看,誰沒來?”
村民們你看我,我看你,找來找去也沒找到有誰不在。
“除了咱們村里那幾個外出打工的孩子,都來了啊……”
又一個漢子道:“派兩個人去把藏著的人抓來不就知道了,富貴,旺財,跟我去看看!”
就這么三個人,肯定對顧清寄造不成威脅,盛安織不擔心這個。
但是他們必須把方大師殺了,不然萬一他還有什么別的手段,顧清寄可就危險了。
她沖謝熾瀟使了個眼色,謝熾瀟會意,悄悄地挪到了方便動手的地方。
他袖中一根銀線飛出,直直地向方大師的大動脈割去。
這孩子武俠劇看多了,特別喜歡劇里那些高手牽絲殺人的本事,進系統時非給自己加了這么個特技。
然后就飄了,覺得自己天下第一厲害,這里n瑟,那里n瑟,讓陳聽晚等人直恨得牙癢癢。
于是先由宋惜墨討巧賣乖地支開了盛安織,然后陳聽晚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針麻醉劑,眾人一起揍了他一頓。
為了不讓盛安織發現,溫辭雪還調整好了謝熾瀟的數據,謝熾瀟吃了這么一次悶虧,才有所收斂。
方大師被割喉封頸,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嚇得最近的村民們都尖叫起來。
一個大嬸哆哆嗦嗦道:“莫不是,莫不是旭軒回來了,見這道士冤枉雯雯丫頭,這才……”
她話沒說完,眾人已經明白了她想表達什么。
村長陰沉著臉:“旭軒小子,當真是你殺的大師?”
有風吹過,沙沙作響,倒真像是有人應和。
陳母哭得死去活來:“我的兒啊,你怎么這么狠心就拋下媽媽了啊……”
盛安織不想跟著哭,畢竟她裝出來的感情,肯定跟人家親生母親的哀慟比不了,萬一露餡可就不好了。
于是,她只抽噎著,縮在姑娘的懷里,一副不想面對現實的樣子。
“村長,沒找到人,是不是大師猜錯了……”三個漢子回來了,“啊,大師怎么死了?”
一個大叔道:“依我看啊,根本沒別人,就是這什么大師自己搞得鬼,還想冤枉雯雯丫頭。”
“雯雯丫頭可是旭軒未過門兒的媳婦兒,旭軒哪能看著她被人冤枉,所以才殺了這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