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經過嚴刑拷問當日負責打掃御花園的宮人,線索再次隱隱指向了延禧宮一個負責打理那片區域花草的小太監,與惠妃宮中的掌事太監有過私下接觸,并收受了不少銀錢!
這一次,人證物證俱在,雖然那小太監在慎刑司中撞墻自盡,未能留下直接指認惠妃的口供,但所有的跡象,都已將矛頭明確指向了她!
玄燁看著暗衛呈上的密報,臉色陰沉得可怕。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梁九功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最終,他緩緩起身,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擺駕,延禧宮。”
延禧宮內,惠妃似乎早已料到皇帝會來,她穿著一身淡雅的玉白色素鍛常服,未施粉黛,靜靜地跪在殿中迎接圣駕。
“臣妾,恭請皇上圣安。”她的聲音依舊柔婉,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玄燁沒有叫她起身,只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目光如同冰錐:“惠妃,你可知罪?”
惠妃抬起頭,臉上是一片恰到好處的茫然與委屈:“皇上何出此?臣妾不知身犯何罪,還請皇上明示。”
“不知?”玄燁冷笑一聲,將侍衛呈上的密報擲于她面前,“御花園的石珠,你宮中的太監,還需要朕一件件說給你聽嗎?你以為死無對證,朕就奈何你不得?”
惠妃看著那散落的紙張,臉色微微發白,但依舊強自鎮定:“皇上明鑒!定是有人栽贓陷害!臣妾入宮多年,一直恪守宮規,善待姐妹,豈會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還請皇上還臣妾一個清白!”她說著,淚水漣漣而下,端的是一副我見猶憐的委屈模樣。
若在以往,她這番作態或許還能博得幾分憐惜。但此刻,玄燁看著她淚眼婆娑的臉,想到楚失去孩子后那死寂絕望的眼神,想到南巡路上一次次針對他們母子的毒計,心中只有滔天的怒火與厭惡。
“清白?”玄燁的聲音如同淬了寒冰,“朕給過你太多機會!巫蠱案,朕念你撫育皇子有功,未加深究;南巡路上,朕顧及前朝安穩,隱忍不發!你卻變本加厲,如今竟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再次謀害皇嗣!你真當朕是昏聵之君嗎?!”
他每說一句,惠妃的臉色就白上一分。她終于意識到,皇帝這次是動了真格,不再顧及往日情分與前朝牽扯。
“皇上!”她膝行幾步,抱住玄燁的腿,哭道,“臣妾冤枉!臣妾是被人陷害的!是琪貴人!定是她自己保不住龍胎,故意設計陷害于臣妾!她出身卑賤,慣會使這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
“住口!”玄燁猛地甩開她,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嫌惡,“到了此時,你還不知悔改,竟敢攀誣他人!看來,是朕往日對你太過寬縱了!”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