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的尸檢報告在跨時空偵探協作群內引發熱烈討論時,方木正對著電腦屏幕上的案件資料陷入沉思。
屏幕上并排陳列著兩起滅門案的現場照片——紅色十字標記在慘白的墻面上格外刺眼,受害者倒下的位置整齊得近乎刻意,單刃刀具造成的傷口精準指向主動脈,每一個細節都在訴說兇手的“計劃性”與“冷酷感”。
方木指尖在鍵盤上敲擊,很快一份初步的心理畫像框架出現在群內:“結合秦明老師的尸檢結果與案件特征,可初步判斷兇手為男性,年齡在35-45歲之間。這個年齡段的人,既有足夠的社會經歷形成穩定的偏執認知,也有體力完成連續滅門作案,且力量與身高在180-185厘米,也與該年齡段男性的生理特點相符。”
“更關鍵的是作案手法中的‘審判感’。”
方木補充道,特意用紅色字體標注出核心觀點,“紅色十字標記絕非隨機涂鴉,它在宗教與文化中常與‘救贖’‘審判’關聯,而兇手選擇在受害者家中留下標記,說明他將自己定位為‘道德裁判者’,認為受害者存在‘違背道德的行為’,需要被‘懲罰’。這種認知偏差,通常源于長期的心理壓抑與認知扭曲。”
夏天看著群內的畫像分析,忍不住在群內提問:“方木老師,您覺得兇手的‘認知扭曲’可能源于什么經歷?會不會和他的家庭有關?”
方木幾乎是立刻回復,語氣帶著心理學研究者特有的敏銳:“大概率與家庭破裂有關。連續選擇‘家庭’作為作案目標,且對‘看似完整的家庭’下手,本質上是對‘自身家庭缺憾’的投射。
比如,若兇手經歷過配偶背叛、家庭解體,就可能將對‘背叛者’的怨恨,泛化到所有‘看似幸福卻可能隱藏道德瑕疵’的家庭上。他留下的紅色十字,既是對受害者的‘審判’,也是對自己內心創傷的‘代償’。”
為了讓畫像更具體,方木還結合現場細節補充:“兇手作案時‘無強行闖入痕跡’,且能精準找到受害者家中的薄弱環節,說明他具備‘觀察與偽裝能力’。
他可能會在作案前對目標家庭進行長時間蹲點,甚至通過偽裝身份:快遞員、社區志愿者等,接近受害者,獲取家庭作息與房屋結構信息。
這種‘耐心’與‘細致’,也暗示他可能從事過需要高度專注力的工作,比如技術維修、檔案管理等——但結合秦明提到的‘藍色斜紋棉纖維’,更傾向于‘有過工業或維修類工作經歷’,只是當前可能處于失業或半失業狀態,有充足的時間策劃作案。”
群內的夏洛克很快注意到畫像中的“矛盾點”,在群內留:“若兇手有‘高度專注力’,為何第二起案件的紅色十字標記比第一起歪斜?這是否意味著他的心理狀態在變化?”
方木對這個疑問十分認可,甚至將其納入補充畫像:“這正是關鍵——第二起案件的標記歪斜,說明兇手的‘冷靜外殼’下藏著焦慮。可能是第一起案件引發的社會恐慌讓他感到壓力,也可能是作案過程中出現了意外,導致他在留下標記時出現細微失誤。
但這種焦慮并未阻止他繼續作案,反而可能讓他后續的作案間隔縮短,因為他需要通過‘再次審判’來鞏固自己的‘裁判者’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