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桌,標準的東北硬菜席面,四個熱的,兩個涼的。
鍋包肉,小雞燉蘑菇,紅燒豆腐,炒土豆絲,兩個涼菜則是醬豬頭肉,拍黃瓜。
在配上一瓶地瓜燒,簡直是給個神仙都不換。
哪怕是經常吃野味,不缺肉食的周庭,此刻都也是難得的食物大振起來。
胡海山也是笑著招呼起周庭來。
“來,周小兄弟,嘗嘗這地瓜燒!”
“咱們縣這地瓜燒,那可是出了名的好喝,絕對不摻水。”
“還有這菜,那可都是咱們縣大師傅手藝,你快嘗嘗。”
周庭也不客氣,倒了杯酒。
剛一開瓶,周庭便聞到了地瓜燒那股子刺鼻的味道,酷似東北烈酒燒刀子。
只不過這地瓜燒,倒是比燒刀子多了一股焦香味。
“來,周小兄弟,干杯!”
胡海山笑著端起酒杯跟周庭碰了一下,兩人將酒杯之中濃烈的地瓜燒一飲而盡。
胡海山作為縣城廝混的地頭蛇,可以說是消息十分精通。
周庭也是借著喝酒這個機會,問起了心里幾個想要問的問題。
聽完周庭的幾個問題后,胡海山笑了笑,然后沒有隱瞞,直接回答道。
“你說你想給你大姐在咱們縣城里買個工作,這個事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
“你要是想讓你大姐進咱們縣的幾個國營大廠,我勸你就不用想了。”
“這幾個廠,每次出一個名額,那可是要打破頭爭搶的,像你這種戶口不在縣城的,沒有絲毫可能。”
“如果你只是想給你大姐找個工作,不在意編制的話,我倒是能幫你安排一下。”
“哦?不知道什么工作?”
胡海山笑了笑,然后壓低聲音開口道。
“街道所有制的紙殼箱子廠,工作內容倒是不累,專門糊制紙殼箱子的,也提供員工宿舍。”
“只不過,沒有正式編制,然后一個月20塊。”
聽到胡海山的回答,周庭一時間也有一些糾結起來。
作為重生者,周庭自然是不在意什么有沒有編制。
他比誰都清楚,要不了多久之后,時代的浪潮就要來臨,到時候市場放開,有的是機會。
國營工廠的編制,周庭還真看不上。
而且看胡海山的樣子,他似乎是跟這街道開設的紙殼箱廠負責人關系十分密切。
甚至胡海山已經拍著胸脯承諾道,只要周庭同意,他馬上就可以安排。
這個時代,東北的國營工廠工資標準普遍高于平均水平,不過各類工廠之中也是有一些差距的。
要說賺的最多的,自然是一個月能賺60―80塊的石油工人,下來就是55―70塊的鋼鐵以及重型機械廠。
甚至就連紡織,食品廠這類輕體力勞動工作,工資都能達到35―45塊。
所以這每個月20塊,還沒正式編制的街道辦的紙殼箱廠,對于縣城里的人來說完全沒有吸引力。
甚至不少人沒有工作,也不愿意去丟這個人。
不過這工作,周庭倒是沒有嫌棄,反而決定倒是挺適合自己大姐的。
紡織廠,周庭知道,三班倒,煙塵大,雖說賺的多一些,可是也累。
這街道辦的紙殼箱廠,工作輕松,賺的起碼比在村里多。
要知道,一個國營工廠正式工,一年少說也能賺個500―600塊,哪怕是女工,一年也有300―400塊收入。
而周庭所在的三里屯,一個壯勞力,一年收入也就100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