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母親而,公主是摯友,是救贖。”
“與我而,令月是太陽。我是凡人,理當仰望太陽,因你而活,因你而亡。”
徐攸嵐耳畔傳來他堅定的、不容置疑的話語:“太陽無需在意凡人生死,更不必為他落淚。”
“軒轅漠……”
徐攸嵐慢慢站起身,雙手環繞在他身后,緊緊抱住他。
她眼角晶瑩的淚珠灑落,如同斷了線的珍珠。
“我從沒為你做過什么。”
軒轅漠用力地回抱住徐攸嵐,眼底滿是失而復得的驚喜,“不用,你的存在就是我最大的慰藉。令月,你永遠不用覺得虧欠我。”
*
刑獄大牢。
陳銘翹著二郎腿,看著被綁在行刑架上的夫妻二人組,“李鈺,烏憐蕾,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趕緊交代了彼此少吃些苦頭,你別以為你什么都不說,我就查不到了。”
李鈺低垂著眼皮,冷哼哼兩聲,“那你就弄死我吧,若真能查到,還嚴刑拷打我作何?”
“呵呵,有點意思。”陳銘笑了笑,“我知道你在等你娘救你,但你也不想想,你當眾扣了這么個屎盆子在你娘親頭上,她得多愛你才能不計前嫌來救你啊?”
“還是說你覺得你娘沒你不行?”
李鈺不再說話,渾身是血的他擺明死豬不怕開水燙。
陳銘說錯了,他沒指望他娘救他。
那日殿中一開始他沒反應過來,后來再蠢也知道上當了,只是他弄不清楚,他這位多年愚蠢天真的娘究竟什么時候知道的?又是誰告訴她的?
不過不重要了。
李鈺知道,這滔天大禍下,無人能救他,何必求饒,顯得可憐呢?
“好吧,你不說,那么這位美麗的夫人呢?”陳銘笑吟吟轉頭看向烏憐蕾。
烏憐蕾身上的囚衣早就被血水染透,她面容蒼白,唇色幾乎透明。
對陳銘的問話,反應更加直白。
不屑地啐了一口。
“齊賊!”
陳銘聳了聳肩,“好吧,看樣子你的嘴更硬,不過沒關系,我這里,專治嘴硬的。”他拍拍手,獄卒拖上來一個人。
那人不知死活,面容被血污覆蓋,但烏憐蕾幾乎剎那間瞪大眼。
而李鈺,還懵懂不知。
陳銘將二人神態收入眼中,笑著介紹地上人的身份,“東楚國在我們這的暗探線頭,也就是烏憐蕾的上線。一般情況下,控制暗探有兩種法子,要么靠毒,要么靠人質。我從這位兄弟嘴里問出李二公子你的夫人并非孤兒,還有一位老父親和年幼的弟弟妹妹。”
烏憐蕾氣息變得急促,眼底泛起殺意。
陳銘不為所動,“你猜怎么著,可能東楚國比較自信吧,他們最近啊,派了一位你的親人來京。”
“你――你敢!你若敢對他們做什么,我不會放過你的。”烏憐蕾掙扎起來,鎖鏈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李鈺第一次見到她這么情緒外放。
“哦,不好意思,已經剁了手了。”陳銘揮揮手,獄卒將那個線頭拖下去,轉道上來一個放著半只手的托盤。
上頭鮮血淋漓,看著剛剁不久。
烏憐蕾幾乎崩潰,“啊――!!!你,你!!陳銘,我要你命!”她神色猙獰,恨不得吃了陳銘。
卻在下一瞬,挨了狠狠一鞭子。
“老實點!”
陳銘淡淡一笑,“所以現在愿意配合我說點什么了嗎?”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