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怒罵:“一個妾室,你想翻天不成,還想跟著一起為父親下葬,便是你生的孽種都不夠格!滾!!!”
李鈺也寒著臉,與李牧同仇敵愾。
白纖柔身軀一顫,眼淚就要掉下來了,她剛想道德綁架,就聽徐攸嵐開口:“讓他們一起去吧,這些年,侯府虧待他們的母子的。”
白纖柔眼睛亮了,心頭更是得意,徐攸嵐真是傻啊!若早知道她這般蠢笨,她早就該進侯府了,白白苦了這些年。
都怪這賤人!
出殯當日,全城的人都知道了永寧侯有外室和外室子,唏噓不已。
“雖說人死賬消,但這侯爺屬實有些過分啊,騙了公主這么些年。”
“公主大度啊,若是我,才不可能讓這低賤的外室子登堂入室呢。”
“要我說公主該的,她早先不許侯爺納妾,這男人哪有老實的?現在到老了只能認了唄。”
那些路人的交談傳進馬車之中,畫扇和楊嬤嬤都十分氣憤,“奴婢要去撕爛他們的嘴。”
卻見徐攸嵐閉著眼,掌心握著一塊削了皮的姜,面色平靜。
楊嬤嬤拉住了畫扇,輕聲道:“公主何必委屈自己,侯爺既然死了,該將那對母子處置了才是,以免再生事端給您添堵。”
“是啊,悄悄那白姨娘這幾日的做派,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侯府的主母呢,誰來了都湊上去,簡直沒眼看。”
徐攸嵐勾起唇角,“如此才好。”
“公主,奴婢不懂。”畫扇一臉的疑惑,徐攸嵐睜開眼笑望著她,“欲使其滅亡必先讓其癲狂,好戲才剛剛開始!”
“您是故意捧著她的?”畫扇眼睛一亮,“奴婢就知道公主不會坐以待斃,只是現在她人盡皆知,后面要是出了什么事,恐怕外人都會覺得是您做的。”
楊嬤嬤已經猜到幾分徐攸嵐的想法,“公主尊貴的身份怎可能與她斗,沒得辱沒了身份,何況,誰說公主要繼續住在侯府了。”
“公主還是要……可,侯爺不是已經死了嗎?”畫扇不明白。
縱然公主生氣侯爺的背叛,人已經死了呀。
“人死賬消,在我這里不存在的,何況――”
在靈柩一點點沒入土中時,侯府眾人哭聲震天,但每個人眼底其實都沒有傷悲。
而在另一邊,京都某個偏僻的宅子中,李晟慢慢睜開了眼睛,從迷茫到清醒,接著狂喜。
他沒死!!!
李晟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能死而復生,莫不是徐攸嵐花重金找到了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神醫救他?!
他坐起身,想下地,卻感覺腳上有萬鈞重,用力拉起時響起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李晟一驚,忙扯開蓋在身上的被子,他的雙腳被鐵鏈鎖住。
“是誰?!”他驚駭極了。
到底是誰,在侯府眼皮底下抓走了他???
是夜。
有人推開了房門,華貴至極的紅色裙擺掀起一角,繡著鴛鴦戲水圖的繡花鞋踏入房中,本就高度緊繃的李晟立刻抬起頭,質問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眼睛逐漸瞪大。
“徐攸嵐!?”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