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徐攸嵐再次拒絕了李晟來賞月閣安寢的要求,閉門不見。
院門口,李晟眼底光暗明滅,最終還是轉身離開。
“侯爺,可要去白夫人那?”心腹小心翼翼提了一句。
自從夫人回府那日,侯爺再沒去過白夫人那,她都急瘋了,三番五次想來侯府都被侯爺派人堵住了,但人給自己塞了不少好處,總得幫著問一句。
“不去。”
李晟現如今只想哄好徐攸嵐。
絕對不能和離。
賞月閣中,楊嬤嬤給徐攸嵐端來一碗燕窩,“公主,侯爺已經一個多月未曾去白纖柔那了,莫不是真心改正?”
“我覺得不是。”說話的是埋頭寫話本的姜婉寧。
徐攸嵐挑眉,看向她:“說說。”
“母親得封公主,圣眷正濃。”姜婉寧簡意賅地說道。
最近這段時間,這孩子眼瞅著說話簡潔,性格堅韌起來。
“說的不錯,還有嗎?”
姜婉寧咬著毛筆,思考了一會,“擔心名聲,怕您休他。”
徐攸嵐笑著點頭,“長進不小,你說的沒錯,這基本就是李晟顧慮的地方。”
“基本?”姜婉寧抓住重點,“還請母親賜教。”
徐攸嵐點點桌子上還未曾喝的血燕,“錢財,誰都知道我母親安泰公主有錢,她死后,除了一些被歸國庫的,大部分公主府的財富都在我的嫁妝里,哪怕這些年我為侯府填補虧空,所用也不過二三。”
姜婉寧瞪大眼,她知道自己的婆母有錢,倒沒想到會有錢到這種地步。
怪不得侯爺不肯放手。
“婉寧還有一事不明白。”
“說說看。”
姜婉寧放下筆,認真地看著徐攸嵐,“母親既下了決定,為何又回侯府呢?您所圖之事,其實在公主府也能辦到,甚至真出事的那天還能洗脫嫌疑。”
徐攸嵐笑了笑,姜婉寧說的沒錯,李牧因為她的引導已經對李晟起了殺心,在他所用的飯菜之中下了許久的慢性毒。
她不在侯府,李晟亦會死。
但不回來怎么能看到李晟的慘狀呢?
“我要親眼看他眾叛親離。”
姜婉寧歪了歪頭,本想說有這般恨嗎?即便侯爺在外有了旁的女人,生下了外室子,但這各家誰不是如此一地雞毛。
只是這樣的話她怎么也說不出口。
又過幾日。
春闈揭榜。
永寧侯府的馬車一大早便去了揭榜處,附近馬車停了無數量,萬千學子聚集在榜下,嚴重閃爍著對未來的期盼。
徐攸嵐坐在馬車之中,等候結果。
“公主,您覺得大少爺能中嗎?”楊嬤嬤問道。
徐攸嵐挑了簾子看向擠在人群之中的李牧、李鈺二兄弟,以及在人群之外看似不在意,實則超在意的李耀李晟父子倆,唇角冷冽勾起。
“中不了。”
隨著她話音落下,前方各種歡喜、悲愴、崩潰、激動交織的熱鬧聲音當中,李牧的臉一寸寸雪白下來。
他崩潰地抱頭喊道:“怎會如此?為何沒中?!”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