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不若一塊走?”陳氏端莊的容顏上掛著笑意。
徐攸嵐沒拒絕,二人走在前,她們的女兒、兒媳在后頭。
不遠處,那些貴夫人有些咋舌,“國公夫人什么時候和她成朋友了?”
“不知道啊,前些日子還爭鋒相對呢。”
走出一些距離,陳氏轉眸看向徐攸嵐,“從前聽聞郡主脾性是個烈的,故而遠看不近交,但相處了一段時間發現,郡主是真性情。”
“明人不說暗話,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徐攸嵐可不信陳氏因為那短短幾日便和她處出什么真感情來了。
這京都各家,誰這么單純,早就死不知道多少回了。
陳氏默了一瞬,“郡主快人快語,我也就不兜圈子了,關于普國寺那次山匪擄人,到底不少人見到,我想和郡主對一個合適的說辭。”
“陳夫人想好了?”
“是想了些,郡主聽聽看?”
徐攸嵐不可置否,陳氏便低聲說了幾個方案,無非就是半路家仆趕來及時救下之類的欲蓋彌彰之詞,皆有漏洞。
但若徐攸嵐與她共同一致,旁人也說不得什么,畢竟那日晚上她確確實實趕回了凌國公府。
“為何不提是太子救了我們?”徐攸嵐問道。
陳氏面露為難,“這,郡主當知道,我們凌國公府是九皇子的母族。”這種為太子抬轎子的事,他們不可能做。
徐攸嵐嘴角露出譏諷的笑,“可我覺得,只有太子出馬,這件事才有說服力呢。”
笑話,她將計就計受了那些驚嚇為的什么?除了揭開李晟虛偽的嘴臉,探出陛下心思,最重要的就是讓軒轅漠立功,穩固他的地位。
凌國公府三兩語就想抹消了這一點,做夢呢。
“這……”陳氏有些猶豫。
徐攸嵐瞥她一眼,“太子畢竟是太子,今日賣他一個好,九皇子頂多怪罪幾句,又不可能真和你們割席,但他日,若有萬一,對你凌家來說,未必不是一條退路。”
“陳夫人,你是聰明人了。”她看了一眼身后亦步亦趨的兩個漂亮姑娘,意味深長。
陳氏臉色一變,衣袖中的手指攥緊了,“郡主能保證嗎?”
“我不能保證,但你愿意冒險嗎?”
奪嫡之路萬般艱難,不到最后一刻,誰敢說贏家是誰?太子這些年是不受寵,但他還沒被廢,陛下心思深不見底,誰知今日寵愛他日會不會更改。
陳氏敢賭嗎?
她不敢。
“郡主說的是,這說辭,我會好好想想的。”
前頭來了位穿著藍衣的小太監,他給徐攸嵐和陳氏行禮,“郡主,陛下召見。”
“我這就去。”徐攸嵐回眸和陳氏一笑,招手把姜婉寧喚到跟前,“還勞煩陳夫人先照看我這笨拙的閨女一番。”
“郡主放心。”
徐攸嵐伸手拍拍姜婉寧的肩膀,“你跟著陳夫人和凌家兩位妹妹,母親一會就回來。”
姜婉寧頷首。
與陳氏等人目送徐攸嵐離去,陳氏經不住感慨:“這么多年了,在陛下心中最惦記的依然是郡主。”
宣德殿。
徐攸嵐不用等通報便直接進了大殿,穿著明黃龍袍的皇帝低著頭批奏折,聽到她的請安聲立刻抬起頭,慈愛地笑道。
“阿阮來了,快,快過來。”
徐攸嵐微微蹙眉。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