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臉色大變,剛想阻攔,但高達像個泥鰍一樣一眨眼滑到了徐攸嵐跟前。
徐攸嵐接過那休書,簡單看了一眼,笑出了聲,“以七出之條休棄于我?李晟,我嫁給你十八年,相夫教子,洗手羹湯,哪一條犯了七出?”
“夫人,不是這樣的,是外頭傳你被山匪擄走,我為了侯府聲譽不得不……”李晟連忙解釋。
但是他對上徐攸嵐那雙清冷的鳳眼,接下來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李牧和李鈺看到徐攸嵐完好回來是最開心的。
“娘!”
他們跑到徐攸嵐跟前,眼圈紅了,滿是孝順兒子的姿態,“您沒事真是太好了,兒子擔心死了。”
“是啊娘,這兩日我吃不下睡不著,總怕您再不回來了。”李鈺也紅著眼眶說道。
徐攸嵐掃過他們,淡淡笑起來,“真的這么擔心我嗎?”
李牧和李鈺連連點頭。
自然擔心的要死。
徐攸嵐笑容更大了,直白的拆穿他們,“既然這么擔心,為何你們父親要休我,你們無動于衷,為何聽聞我被人擄走,十萬兩白銀贖人沒見你們拿銀子去?”
“這……娘你這不是沒事了嗎。”李牧擠出一抹笑容來,他不愿意說侯府拿不出這么多銀兩來,怕人笑話侯府。
李鈺:“娘親,我們是有籌措銀子的,只是山匪那邊根本聯系不上,沒想到一切都是誤傳,真是太好了。”
“是啊娘。”李牧應和。
徐攸嵐名節沒有受損,最開心的人莫過于他了。
“父親也是為了侯府名譽著想,您便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李晟快步走到徐攸嵐跟前,給她作揖告罪,“夫人,一切都是為夫的錯,千錯萬錯還請你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給為夫一個機會,我們進去再說,可好?”
“不好!”徐攸嵐嗤笑一聲,盯著李晟那張虛偽的面孔,冷聲道:“休書既然寫了,就不必收回了,只是我真是沒想到李晟啊李晟,夫妻二十載,你居然會這般對我,呵呵!”
“李晟,今日不是你休我,而是我休你。”
李晟猛然抬眸,震驚地看向徐攸嵐,甚至在這一刻他來不及遮掩自己眼底的陰沉,“你、你說什么?”
“聽不清楚?我說,我!要!休!了!你!”徐攸嵐居高臨下,一字一頓地大聲說道。
周圍的環境仿佛在這一刻安靜下來,侯府門前圍著不少好事人群。
大家都沒想到,會看到這么一出大戲。
古往今來,哪有女子休夫的?
這位郡主真是頭一遭。
但人群之中,有人低聲叫好:“干得好,這等夫家待下去有什么趣,出了點事,不說營救就想著撇清,還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呀。”
“就是,何況所謂郡主被山匪擄走一事都是子虛烏有的無稽之談,我現在都懷疑事情鬧的滿城風雨莫不是就是侯府做推手吧?”
“為何?不是說永寧侯對郡主一往情深十幾年來后宅就她一個女人嘛?”
“還能為何,肯定是在外頭有人,急不可耐想為狐貍精騰位了唄。”
一番番揣測,正中真相。
李晟心頭泛起恐慌,他立刻就要辯解,“夫人,別聽這些人胡說,我心里一直只有你一個啊夫人。”
“這次的事是我不對,我不該聽信那些謠,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