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華紅著眼熬到了后半夜,而李茉在廂房之中呼呼大睡。
翌日,她推開門,第一時間去問情況,看上去她像是很關心徐攸嵐這個嫂子一般。
凌華眼底滿是紅血絲,搖了搖頭,沒說話。
普國寺的人說暫時還沒有消息。
李茉得了消息,險些沒壓住嘴角,她努力擠出一抹悲傷的表情,嚎叫:“嫂子,嫂子!!!這呆在土匪窩一晚上,我嫂子她……”
“你閉嘴!”凌華厲聲喝道,“郡主她們身份尊貴,山匪不敢隨意造次。”
“可那是山匪啊,他們能有什么人性……”
凌華恨不得撕爛了李茉的嘴,昨夜她收到神秘人傳訊,她的母親和郡主都已安全,但她還需得在人前表現出非常傷心著急的模樣。
那時候她還不理解為何這般冒險。
如今看李茉話里話外恨不得坐實了徐攸嵐名聲盡毀的樣子,她明白了。
只是她不理解,李茉怎么這般惡毒?那是從小將她帶大的嫂子啊。
徐攸嵐對李茉有多好,旁人可能不知道,但她卻知道幾分,因為李茉總覺得她和她是競爭對手,時不時與她攀比,吃穿用度,穿戴排場,無時無刻。
凌華作為國公之女卻還比她遜色幾分,而侯府長輩早逝,徐攸嵐接管侯府多年,這一對比就知道李茉在家多受寵了。
“不可理喻。”凌華不想和李茉多說一句話,轉身進了自己的院子。
李茉翻了個白眼,得意洋洋問錦繡,“京都今日應該熱鬧非凡了吧?”
――
京都。
一夜過去,徐攸嵐被山匪擄走的事傳遍了大街小巷。
永寧侯府門口有不少人候著,想看看永寧侯究竟會不會去救人。
到了中午,日上三竿。
永寧侯的馬車從遠方駛來,慢慢停在侯府門口,百姓們屏住呼吸,看著李晟從馬車里走出,他雙眼猩紅,整個人面容如土。
下車時,還險些摔倒。
“侯爺。”
“父親。”
李牧和李鈺兩個兒子沖出來,扶住李晟,急切問道:“娘呢?”
李晟無聲地搖頭。
看到他這樣,李牧和李鈺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了。
“嘶!看情況侯夫人名節毀了啊。”
“侯爺真慘啊,夫人出了這等事,永寧侯府的清譽也是沒了。”
“不知道當下怎么辦?若侯夫人回來,這……”
“侯夫人該自請下堂的。”
“侯爺休妻也不為過。”
這些話傳入李晟的耳中,他什么也沒說,傷心欲絕的進了侯府,關上大門。
很快,外面傳永寧侯悲傷到失語,但并沒打算休妻,真是個好男人。
當陳氏把這些話說給徐攸嵐聽得時候,徐攸嵐一口將嘴里的燕窩吐了出來。
“怎么了?侯夫人。”
“沒事,就是有點犯惡心。”徐攸嵐不用想就能想象出來李晟人前做戲的虛偽模樣。
陳氏也不傻,從上次侯府加冠禮上她就能看出永寧侯沒有對外展現的那般深情,但她還是勸道:“不管真心假意,至少侯爺沒打算休你,你此刻回去,一切還可挽回。”
永寧侯府。
“什么?!父親,你說要休了娘?”
李晟閉上眼,作出十分痛心的模樣,“我知道這個決定會讓你們覺得為父是個冷血之人,但我要為你們,為侯府的名譽著想,你們的娘親在賊窩呆了一夜,外人的評論你們也聽見了。”
“為父,痛心,但為了侯府和你們,再痛心也得作出最有利的決定。”_c